於大人也沒把這人瞧上眼,他沒見過令夕和令狐月,更是沒見過天浪,當然會覺著給他們後背瞧的這位穿著普通,和如此傾國傾城的美麗女子一起吃飯,卻只請人家一碗米粉的人沒啥意思。
亦或是令狐月請得他吧,這人不見得能有多大的來頭,沒看到瞿玄鈞都沒搭理此人麼?
令夕一直沒理瞿玄鈞,瞿玄鈞則扭過身來在天浪身上搜掠著,大概是想用眼神將他嚇跑吧。
敢用眼神殺死皇帝的瞿玄鈞,越來越讓令夕看不懂了,難不成經過在桃花苑定親時戳破了王化澄和令狐月的關係,還有黑蠍子當面給他帶綠帽子的羞辱,以及天浪和令夕兩人往他傷口撒鹽之後,這位次輔家的公子受了巨大刺激,腦子壞掉了不成?
天浪吸溜了一口米粉,這碗米粉也真是值了,被他吃的呼呼作響,瞿玄鈞看他的表情就權當令夕帶這位吃飯是在救濟災民呢。
“噯嘁,”天浪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嘴裡的米粉都噴到瞿玄鈞臉上了,瞿玄鈞忙著邊後退邊在臉上胡拉,天浪則身體向後仰了仰,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閉著眼兀自回味著,“哇,酸爽,通透,這下感冒全好了。”
令夕嗤聲掩嘴,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天浪噴到自己身上的雜物,女孩兒都沒顧得去管,只覺著這個熱鬧一定好看。
“呀,我說這位公子,你也是來吃飯的啊?還沒看見你叫菜,怎麼都能吃一臉呢?”
“你!你好大的膽,知道他是誰嗎?”瞿玄鈞還沒說話,旁邊的於大人跳出來指著天浪的鼻子喝道。
天浪一臉無知像,“不知道啊,這不正想問呢嗎,這位誰呀?”
“這位公子乃是大明內閣次輔瞿公諱式耜的長子瞿玄鈞是也!”
“哦,你姓於,他姓瞿,聽著挺像是一個姓,可他不是你長輩呀。”
“我!”於大人氣結,剛要說話,又見天浪很是客氣的對瞿玄鈞拱手,“哦,原來是瞿公子!久仰久仰,”天浪一臉恍然。
於大人見瞿玄鈞竟然沒有發貨,便開始重新審視這位渾不楞了,問道,“兄臺,你誠心的吧?”
“對呀,這都被兄臺看出來了,我是誠心想交二位朋友啊。”
“交個朋友?”於大人冷笑,“就你也配?”
原本打算走的於大人,這會子卻站到前臺來了,原因還是瞿玄鈞那句話,讓他給評評理,那就是為他出頭了,這件事回頭自然有瞿式耜來承一份人情,於大人當然不只是評理,而是不遺餘力了。
於大人環顧了下店內店外,今天來的人不少,外面還有一幫子站著吃飯的,都埋著頭看不清人臉,不過想來也是一群平頭老百姓。
不對,於大人恍然想到了一點,附耳對瞿玄鈞說,賢弟的所愛若是被這位奪了,為兄倒是可以幫襯一二。
瞿玄鈞賣力地點頭,於大人也就無需說別的了,看著天浪笑道,“這些站著吃飯的都是你帶來的人?”
天浪也點頭,於大人瞭然一笑,“呵呵,最近廣西轄境內不怎麼太平,本官聽聞在天子腳下,柳州府的什麼山什麼廟,不久前還成了了一個幫會。本官向來慧眼如炬呀,想必這位公子帶來的人以及公子本人,都是那個新幫會的幫眾了?”
“嗯,也可以這麼說。”天浪沒否認。
“那好,”於大人看向隨從一眼,隨從立刻便會意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