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地,雙劍爭鋒,要戰那倒轉乾坤。
“臺吉,我必殺你!”
“瘋婆子,看誰先死!”
然而呼啦啦一個黑影,如幕布一般遮擋在了皇太極身前。
什麼情況?
秦良玉的戰馬落地,她的身體仍然懸空,然而刺出那飛來一劍的劍身之上,正掛著一個人。這人當然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差點兒命懸一線的皇太極,而是拼死護駕的雅木布里。
雅木布里定定看著秦良玉,看著自己胸中的劍芒一寸一寸向腹髒內刺入,臉上竟是掛著憨笑。
須臾天宇復清霽,驟然香塵成花雨。
秦良玉足尖點在自己霜花馬的雕鞍之上,如詩的意境,手中劍卻是又向敵人胸中刺入了三寸。
皇太極終於看出來雅木布里為啥要為他而死了,這尼瑪哪是女子情懷總是詩啊,‘詩’字在這裡怕是要當‘死’講了。
自己差一點就著了道啊。
可秦良玉剛剛那一幕飄然出塵卻又黑雲翻墨的美妙,簡直讓戰場上敵我兩方全都恍惚了。
“好個俊逸的秦素貞!”
遠處觀戰的努爾哈赤禁不住要拍案了。
旁邊李永芳卻很沒顏色道:“罕王,她可是要殺了四貝勒呀!”
“殺是殺不得,不過乾的實在漂亮!”
努爾哈赤搖搖頭,隨後又點頭,似乎還砸吧著嘴回味著剛剛那一幕畫面。
“罕王,您沒事兒吧,自己兒子差點兒就GameOver了,您不揪心啊?”
努爾哈赤被李永芳聒噪的無奈了,馬鞭照他屁股上一抽,“喂,我說這是誰家的熊孩子,家長呢,趕緊過來管管!”
阿巴泰臊眉耷眼地過來把自己女婿給領走了。
而醒過腔來的皇太極也是顧不上喝彩了,磨頭也往回跑。
這位秦氏素貞,也忒的驚才絕豔了。輕飄飄落在馬背,倒豎劍身讓雅木布里的屍首從淋漓殷紅的劍身上自由落體。
秦良玉星眸如炬,手指著皇太極的背影:“臺吉,怎麼不打了,堂堂七尺男兒,羞也不羞?”
皇太極狠狠一甩馬鞭,回頭叱道:“我個子矮,剛夠一米六八,瘋婆子,你給,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沒錯,十年確實不算晚,可十年後的皇太極氣勢洶洶揮師二十萬在京師廣渠門外見到秦良玉之後,還是‘吱嘎’一聲跑了個一溜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