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爵祿對他都沒有任何誘惑力,爵祿只是他收斂金銀和美色的工具罷了。”
天浪說的顯然是洪有德,而不是孔有德,對於洪有德來說,大清的王爵既不能吃也不能喝,還得甘心為人家做馬前卒,洪有德啊,不會不瞭解三藩之亂因何而起,最後又結果如何吧?
兔死狗烹的道理洪有德肯定懂,他還會對爵位繼續痴迷下去嗎?
天浪說著:“所以他的內心中,巴不得三順王變成一順王,耿仲明和尚可喜掛了,他便可以收斂他們的金銀和女人。
別說尚可喜和耿仲明瞭,就連多爾袞都養不熟他這支白眼狼的,只要他攢足了可以露出獠牙的資本,他對多爾袞反咬一口也絕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對於天浪的一席話,秦良玉並沒有表現出震驚,而是一種老師聽到愛徒的最佳答案後的欣慰。
“原來萬歲真的看到了這一點,臣在路上一直分析著手裡的戰報和情報,發現孔有德在湖廣的佈置很有些蹊蹺。
縱觀三順王來到湖廣以後,以及他們在全州被萬歲痛打一頓之前,臣發現孔有德一直都把耿仲明和尚可喜看得很緊。
他是把他們當做自己小弟一般,除了他要對付劉承胤那次把兩人放出去單飛,幾乎從沒有撒手過。
可這次,卻是把洞庭湖東西兩片廣大區域交給了這二人。”
“上柱國想的沒錯,孔有德嘛,歷來是搶錢的時候衝在最前面,逃跑的時候也依然如此,他最精於這些小算計了,害怕捱打,便把兩個小弟等在前面,呵呵,只可惜他還是算錯了一著棋。
他以為我軍必然會以永州、衡州方向作為進攻重點。
耿仲明捱打,尚可喜便很自然的被他推出去填坑,他則是一直在武昌作壁上觀,呵呵,只可惜呀,他還是低估了我軍如今的實力。”
“萬歲說的沒錯,孔有德算錯了不假,不過看來,尚可喜絕對沒有低估我軍的實力,您看自從我們攻下沅陵縣以後,官道上就再沒捕捉到一個清軍的探子,只有我錦衣衛的探子來來往往。”
“上柱國的意思是,這是尚可喜故意為之,把常德防禦薄弱的事實擺在明面上,讓錦衣衛的探子頻頻回報,誘使我軍加快進攻常德的速度,而他,則是埋伏在某一處陰暗的角落裡,等待著給我們最致命的一擊。”
秦良玉點了點頭:“從咱們剛對尚可喜的用兵習慣和站在他的角度反推戰役的可行性,死守常德,耿仲明根本無閒暇來援救他,孔有德根本不可能想救他。
那麼他又怎麼會坐困常德等死呢?何況從沅陵縣至常德的路上,實在太過安靜了,尚可喜心機深沉,面對我軍的進攻路線,他怎麼會中門大開,不做一點佈置呢?”
“那麼上柱國的意思是?”
“臣以為,過了白櫱山之後,我軍應該在大清浪紮下營來,暫時不再渡過溪水。”
天浪摩挲著下巴思忖著,少許後略微頷首說道:“上柱國的用兵謹慎是對的,可若你是尚可喜,最可能把伏兵放在哪兒呢?”
“若是臣,則一定會把伏兵放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