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拱明手持一張鐵胎弓和兩個箭囊從他身邊路過,難掩一臉的鄙夷。
“我說侯總兵,這裡距離城牆還有兩百多步,怎麼,這就不肯向前再挪兩步了?”
侯性的喉嚨嚥了咽,他一向是輸陣不輸人,就算是怕死,也不會寫在自己臉上。
“秦二將軍誤會了,我這是在觀察敵情,捕捉守軍防守的薄弱處。”
“哦...”秦拱明頷首,“那侯總兵就多觀察觀察也好,罩子放亮些,看好了秦某人如何破城。”
侯性根本不信他說的,攻打一座城池,哪那麼容易?
何況這才頭一次衝鋒,你便大言不慚說要破城?
看著秦拱明的背影與他漸行漸遠,卻離沅州城越來越近,侯性不但自己不敢,還為秦拱明心中捏了一把汗呢。
心說:這人不錯,就是太過吃才,還不長肉,話也沒譜了些個,還沒有自知之明。
站在距離城頭百步距離,秦拱明把手中的兩個箭囊信手扔在了地上。
這是他的備用箭囊,他的左跨和背後還各有一個箭囊,分別有幾十只箭。
他帶來的弓箭手也紛紛在他身前十餘步停了下來。
秦拱明試了試弓弦,對他們說:“首要目標是敵軍將領,守軍弓箭手次之,手拿挑杆或是滾木礌石者再次之。”
這是秦拱明為他這隊弓箭手設定的目標先後次序。
眼見廣西軍十人一組扛著雲梯從弓箭手身邊掠過,城頭守軍也馬上行動起來。
一名守軍的弓箭手從垛堞中漏出頭來,弓弦剛拉開一半,秦拱明的鐵胎弓便是一箭繃弦。
那根羽箭因為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竟劃出一道詭異的破空聲,猶如一條白練,直奔守軍弓箭手的眉心。
弓箭手中箭後未及發出哼聲,便是目光一滯,魂歸九天外了。
他如棺材板一樣直挺著後掠倒地時,身邊人才發現,這一根羽箭竟然將他的頭顱直接穿透。
“殺!再殺!”秦拱明每一聲‘殺’字出口,鵰翎箭都如同一杆投槍般,重重射入一個敵人的頭顱。
那些敵人中箭後,也都像殭屍被貼上了鎮鬼符。
當廣西軍已經開始如螞蟻般搭起雲梯向城頭攀爬時,城頭守軍竟仍然沒有幾人敢探出頭來。
他們扔掉了挑杆,一個個瑟縮在垛堞後面躲避,哪怕被校尉拿鞭子抽,也休想讓他們向城外看一眼。
開玩笑,但凡有好奇心的全死了。
城頭兩百名弓箭手,在明軍衝鋒時想要射殺他們。
卻是被百步之內的明軍弓箭手精準射殺。
最後五十名墜落城頭,八十名或是重傷倒地或是被直接射殺。
最可怕的是那裡有一名神射手,能一箭穿透人的頭顱!
“還擊!還擊呀!敵人馬上撲上來了,守備大人還在城頭和我們一起戰鬥!快還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