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兒剛要接過信,芳芷巧笑嫣然搶先一步伸出凝雪皓腕,“我們將信收下了,張公公忙您的,待會兒等萬歲回來,我們把信呈給他並同他說。”
張福祿要辦的大事正耽擱著,急著要走,便說了聲謝,轉身去了戶部。
鬱青兒放在空中的手尷尬地拿了回去,神色奧妙地看向一臉平靜的芳芷。
“青兒姑娘,雨已經下大了,窗戶還沒關呢。”
鬱青兒乾笑了兩聲,徑自去西廂關窗。
芳芷冒雨去東廂,那封信卻飄飄落在了院中,不過她貌似並沒有察覺。
張福祿一去,便留在了戶部監督,連夜為大軍準備糧草。
入夜,天浪才和龐天壽回來,而且眾人一起忙著幫他打點行裝,為明晨出征做著準備。
“芳芷姑娘,張公公讓你轉交的那封信呢?”
女孩子們都忙裡忙外,鬱青兒卻依然惦記著張福祿說的那件事。
“哦,信啊,等會兒忙完了再交給萬歲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浪都要早睡了,“芳芷姑娘,那封信還沒交給萬歲嗎?”
“信啊,我不知落到哪兒去了,不然你趕快幫我找找。”
可是黑燈瞎火的,兩人到哪裡去找落在泥土中的信封?
兩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鬱青兒的臉色由青磚白,芳芷的臉色由白轉紅。
芳芷知道,鬱青兒看穿了她的心事,便一臉清傲地辯解道:“青兒姑娘,你不覺著這件事很荒唐嗎?令夕怎麼可能就是萬歲心中的那個人?”
“如果真的可能呢?”鬱青兒反問。
芳芷長吁一口氣,“好吧,就算那個叫令夕的說的是真的,就是萬歲心中的那個人,可萬歲明晨就要出征,這是關係到國家命運的一戰,難道你想讓他帶著牽掛去上戰場?只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咱們就去給萬歲添亂嗎?”
鬱青兒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天浪的房間,“青兒姑娘!”
芳芷在身後喊了一聲,鬱青兒沒有理她。
寂靜的房間中,天浪已經睡下了,鬱青兒走進他,為天浪輕輕掖了掖被子。
站在天浪身邊,目光在男人那張睡臉上凝視許久,轉身要走時,身後傳來輕緩沉穩的聲音。
“青兒,你似乎一直有話要對朕說?”
“哦,沒有啊,呵呵,”鬱青兒乾笑著轉身停住腳步,見天浪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鬱青兒的心來回攪翻著,其實她也明白,如果令夕真的是天浪曾說過的那個女孩兒,那麼也許她和瞿玄鈞成婚,將對天浪的所有仰慕者有利,自然也包括鬱青兒自己。
天浪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不說話,這種眼神讓鬱青兒的感覺像是心裡揣著只兔子似的跳凸的慌亂不已。
天浪直視的眼神,似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魅惑,攪得青兒神思都有些飛動混亂了。
青兒的眼簾處,總像是抹了一層粉色的眼影,看起來特別嬌魅,她抬起眼簾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