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我的爺,奴婢給您丟臉啦,鄧指揮使找到人了,可輪到奴婢這邊去挑事兒,結果咱們十幾個人包括奴婢在內,居然被那王員外那殺千刀的叫人給打出來了。”
全衛國哭哭啼啼,天浪倒依舊是躺著的,保持沉默的臉泛起冰寒的冷笑,他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全衛國不捱打,他還沒法以皇上的身份親自去辦了王員外呢。
可龐天壽不知道天浪是在坑全衛國啊,一聽自己的人被人K了一頓,白毛老鵰簡直是暴跳如雷,就差在天浪面前拍桌子了。
“反了,真是反了,你這猴崽子,就沒在那些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辦皇差的不是?萬歲叫你去的,你卻被人打,真是沒用的東西!”
“奴婢承認自己太過沒用,可奴婢捱打時表明身份了,他們竟忒地囂張,根本不管奴婢是誰。”
“你說自己是皇差,他們還敢打你?”龐天壽情緒激動地挽起了袖子。
“奴婢確實表露身份了,更何況奴婢長得這樣,一看便是沒卵子的內官啊。他們卻瞪著眼說,小的是假冒的內官,一百多個彪形大漢啊,我的天,圍起我們來就是來回地打呀,快趕上烙餅啦,老祖宗,您可得給笑小的做主啊!”
“鄧凱不是帶著十幾個錦衣衛和去暗地探查的嗎,他便沒見到你們捱打?”
天浪面沉似水地問道,看龐天壽氣得那樣,他還真不能拍手說一句打得好,這下有藉口辦姓王的了,只能對全衛國的悽慘遭遇表示同情和關切。
“嗚嗚,奴婢不知道啊,被一百多人圍著打的滿地亂滾,睜開眼看到的全是腿,哪兒去找鄧指揮和錦衣衛去呀?”
天浪差點兒沒憋住笑,強忍著,故作冷肅道:
“全衛國,你可真是廢物,如果是朕出門被打,你是不是也要跑回來找人哭訴啊,然後帶人回去給朕收屍?你可真是出息呀。”
啥意思,捱罵了,不對呀,自己都哭得這麼慘烈了,皇上不應該同情一下,不是應該一拍桌子帶人出去打回來嗎?
全衛國有點兒懵,天浪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全衛國愣了愣神,把頭搖得好大幅度,“那怎麼會,要是有人敢冒犯天威,全衛國一定第一個擋在萬歲身前,絕不後退一步。”
“那麼你去找姓王的,是在為朕辦事,代表的也就是朕,他們敢毆打你,和他們打朕有什麼不同?
你居然不敢還手,動刀子直接砍人啊,你說說你,到底是真蠢呢,還是單單為了回來在朕面前演一出苦肉計呢?”
“不是,奴婢冤枉啊。”
“你一點兒都不冤枉,身為內廷二等隨堂太監,朕的貼身隨從,竟然被一群老百姓打成了狗,朕都替你臊得慌。”
龐天壽也是千年的狐狸了,眼珠子轉了轉,便聽出了天浪話裡的味道,這是在慫恿全衛國去把事情鬧大呢。
此時再心平氣和想一想,這裡邊的事兒,皇上安排的便有蹊蹺啊,要是去鬧事兒,應該多派些人去呀,讓全衛國帶著幾個人去,分明便是把臉湊過去讓人打的。
對了,想明白之後,他也不氣了,這老鵰沒像天浪那樣憋著,竟然捂著嘴撲稜一下笑出了聲,笑得那叫一個陰森淒厲呀。
“呵呵呵,小猴崽子,皇上說的對,你這頓打呀,挨的不冤,等於把姓王的脖子插上了亡命牌,你剛剛說鐵蛋的爹孃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