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賣的?”
“賣官啊皇上,據臣所知,連現任的僉都御史庶宗,都是買了他們的空頭聖旨,在擢升一欄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大爺的,相當於中紀逶的三把手,居然是花錢買的。
“皇上,王化澄現在都快成王半朝啦,王國舅和他此前網織的羽翼都不算,整個朝廷便有兩成多的要員是透過那十道聖旨擢升上來的,您算算他現在有多少羽翼?臣只能提醒您有點兒心理準備,等回了朝堂,您別被嚇一跳就行。”
天浪臉都綠了,這麼大一權臣,怪不得敢公然在進城的問題上給自己添堵呢,人家朝裡有人啊,儼然實力壓過東林黨了都,三成的高官當他是坐師,大明朝最講究這個潛規則,人這麼牛逼,還怕你皇帝個球啊?
天浪眨了眨眼,覺著自己是不是該一邊兒玩去了?
細數滿朝文臣,有三成是王化澄的黨羽,三成是東林黨人,兩成是楚黨,其餘的是打醬油的,天浪感覺自己這個什麼皇帝吧,也跟打醬油的差不多了,這個朝堂裡邊兒,壓根兒就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
鄧凱又低聲說:“關鍵是現在沒有皇后和國舅給他撐腰了,當時國舅和他做下的事兒現在還得全由他一個外人揹著,您說他背的動嗎?”
“哼,”天浪鼻子一哼說,“那要看誰讓他背了,沒了國舅他可能不在乎,以為有三成的朝臣陪綁,天子便也會對他忌憚三分,不敢撼動他這棵大樹,可朕就從來不信邪。”
“皇上這是想要動他了?可您別忘了,連如今東林黨也失去了對都察院的控制,言官的彈劾也要透過他的黨羽,怎麼給他蒐集罪名呢?”
“怎麼蒐集?罪名當然得慢慢蒐集,這件事鄧凱你去辦,大樹嘛,想一次拔掉很難,可若抽絲剝繭,先砍掉枝枝蔓蔓......
他以為外戰初定,朕便不好對內部下手,尋常天子遇到權臣的對手戲,大多是先穩住他。
可朕不想要什麼息事寧人,這樣沒有一點兒掌控力的朝堂,索性全拆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他以為升上來一個僉都御史便能擋得住對他的彈劾了?
可朕要弄他,方法有一萬種,遑論彈劾他一個總督,可是需要透過都察院的,可以弄幾本摺子直接走密奏,連彈劾他的言官都不用,朕可以自己動筆。”
我擦,皇上親自操刀寫彈劾摺子,而後再呈上自己的龍書案,這不就是法官自己寫訴狀,原告和審判全由他一個人來做?
尼瑪竟然還有這種操作,天浪的損招一直不少,可今天這個損招真是把鄧凱和龐天壽都聽傻了。
“朕聽明白了,王化澄在進城的事情上給朕下絆子,是類似於一個賊偷正實施盜竊呢,偏巧遇到家主回來了,這種情況賊偷的第一反應通常都是如果估摸著自己逃不出去,便乾脆把門堵上,不讓主人回家。”
嗯,天浪打的比方挺形象的,又見他無所謂的甩甩馬鞭,“看來咱們出門日久,家裡的房間該好好打掃打掃了,不過現在先辦正事兒,等得了閒,再回過頭來辦他。”
天浪撥馬要走,不打算進城了,鄧凱不樂意了,“皇上您幹嗎去?”
“該幹嘛幹嘛去唄,吃了閉門羹,當然得閉門思過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