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繼續往下走,光頭猛男已經爬到一樓走廊對面,靠著牆哼唧去了。
樓梯下是個儲物間,儲物間在樓梯旁設了一道小門,小門這時開啟了一條縫,在吧檯看小電影的那位帶花鏡的老太太從裡面探出頭來。
住這種小旅店的人來源比較複雜,經常會有小摩擦發生,這個儲物間除了放些保潔用品,還是老太太的避難所。
每當發現情況不對,老太太第一選擇不是去報警而是哧溜一下鑽進去,還把門反鎖了,這覺悟跟朝陽大媽差得遠了。
洪有德那群人被天浪打跑了,想不到老太太卻成了天浪幾個人的攔路虎,就看她像個圓規似的跳出來釘在走廊,手指著天浪幾個人說:
“你們幾個小屁孩學什麼不好學人打架,打架出去打也就算了,居然還砸了我的店,你們不能走。”
樓梯在一樓走廊中間,左邊是大門,右邊的走廊還有幾個房間。
那裡站著幾個人,前面是方靜雅和吳勇,躲在他倆後面的是經常跟著洪有德玩兒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許久以前就跟著洪有德,也是許久以前就被天浪給打怕了,他們現在還哆哆嗦嗦留在店裡,就是因為天浪認識他們幾個,不像是樓上那些人,天浪從沒見過。
害怕天浪日後會找他們算賬,幾個人便壯著膽子留下來,想跟天浪好好解釋一句話,“天哥,我們可誰都沒欺負方靜雅,也沒抓任何人,我們就是打醬油的。”
說完還諂笑,天浪走過去幾步,背照著他們的腦袋和後腰一頓猛拳。
天浪又看到了吳勇,吳勇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我不打你。”天浪淡淡道:“畢竟有你姑姑的面子。”
這話差不多是絕交的意思了,吳勇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晦暗下去,赧聲說:
“啊,謝謝天哥,天哥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身不由己......我”
“我是不打你,卻也再不去管別人打你。”天浪懶得聽吳勇的解釋,欺負芊芊的都只能是他的敵人,沒了情分,倒也該讓他知道知道自己以前對他的情分。
他看向那幾個求饒的傢伙,沉聲問:“怎麼做難道還用我教嗎?”
“啊不用,天哥!”幾個人說完蹦起來便對吳勇動起手來。
這回吳勇挨欺負,再沒有一個叫天浪的發小幫他了。
“活該!”幾個小女生啐道。
連熱鬧都懶得看的一行人走到旅店門口,門外站著一群人,中間的竟然是隻穿一條內庫的洪有德,這傢伙居然還敢出現,而且形象還這麼騷氣。
天浪停在了門口,左右是自己的小朋友們,一個男孩兒剛剛止步,腿忽然被人從身後撥了一下,男孩兒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沒有人,低頭一看,我去了,是光頭探出一個血葫蘆腦袋來,‘吭哧吭哧’從走廊裡爬了出來。
血葫蘆渾身只有一雙幽怨的小眼睛是不帶血的,還十分瘮人地仰頭使勁瞪著那個男孩兒,嚇得男孩兒喉頭嚥了咽,心絃繃著,“天哥,他不會有事吧,他他他是不是已經變成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