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紅稷戰戰兢兢等來張向北一句冷酷的“以後放聰明點”,撒腿就跑。
趙長英推搡了好幾次,都沒把這不長眼的丫頭推下車。
牆裡可大了,徒步回工位得走二十五分鐘,會凍死人的。
吹著暖氣,抱著靠枕,商紅稷眼中閃爍著微妙的光,盯著車窗外那輛坐著兩屆北莽少帥的越野。
內心動盪不堪,難以平復。
“你惹他幹嘛?”趙長英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口吻冷漠道。“他背後有三十萬北莽軍,有無數狂熱的信徒,連牆裡都有不少腦殘粉。你背後有什麼?一個只剩脖子還在土外的爺爺?半截腰都入土的父親?”
趙長英沒把話說全,這姓張的混蛋背後,還有個在牆裡同樣有一堆狂熱信徒的父親。
就連那位大將軍,級別都沒這姓張的高。
連我鐵娘子都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你一個大堂管理在這找虐?
商紅稷死死抱著靠枕,嬌軀微微發顫。
剛才張向北的眼神,其實挺嚇人。
她是靠三十多年的歷練,才硬挺住的。
她當然知道這男人有多猛。
可牆裡猛人少嗎?還不是對她客客氣氣。
她還不信了,一個年輕小子,憑什麼在自己面前擺譜?
直至她看見連趙長英都被喊小趙,都隱忍不發,都氣成那樣了,也不敢頂嘴。
真是不嘴硬嗎?
還是嘴硬過了,沒人家硬?
商紅稷覺得大機率是後者。
在牆裡都雷厲風行的鐵娘子,誰敢給她上嘴臉?
她甚至有些慶幸,還好張向北沒進去,要不父親的那些八拜之交啊,老戰友啊,老同僚啊,全得被自己操作黃了。
至少也得像趙長英那樣,跟自己,跟父親保持距離。
下了車,還沒等她感謝趙姨搭把手,車就猛衝去了後院,生怕讓張哥誤會。
商紅稷回到工位,攥著手機猶豫了好久,愣是沒好意思給老爹打電話。
父親卻彷彿開了天眼,主動打給了女兒。
剛接通電話,商紅稷的嗓音就有些哽咽,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