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客廳那扭曲的屍體,觸目驚心。
韓江雪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下,心理很冷靜。
但生理,有些不適。
張若愚皺眉。
沒想到雪寶會突然睜開眼,不聽自己的話。
“是不是看她長的漂亮,氣質也挺好的,下不去手?”
韓江雪挪了下翹臀,挨著張哥坐,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張若愚那沾滿鮮血,甚至虎口破裂的粗糙大手。
沒等張哥喊冤,紅著眼眶的韓江雪細細擦掉他手背上的血跡,咬唇道:“還是累了?提不動刀了?”
“我的四肢百骸,彷彿是碎了…”
張若愚偏了偏身子,攔住客廳屍橫遍野的視野,不想讓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心疼。”韓江雪微微仰頭,柔軟的手心,蹭了蹭張若愚臉龐上噴濺的鮮血。
有些已經幹了,根本擦不掉。
“小意思。”張若愚微微仰頭,滿臉倨傲。“脖子上也黏糊糊的,給我擦擦。”
肅殺如地獄的殘忍氛圍。
瞬間被這對夫妻油膩的對話徹底撕碎。
張若愚的心,繃著,懸著。
他不確定韓江雪見識到今晚的自己後,會作何感想。
是否,會害怕?
有些東西知道和看到,是兩回事。
多少年前,華夏就已經有專門解釋這一現象的成語了:葉公好龍。
而本質上,韓江雪並非葉公,她甚至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逐漸好龍的。
張若愚信得過韓江雪的心理。
但他不太信得過韓江雪的生理。
正常人,都會生理不適,都會幹嘔噁心。
何況從小就遠離黑暗與骯髒,被韓老魔保護得密不透風的濱海第一美人?
“手裡沒溼巾,張哥你將就一下。”
韓江雪把張哥的脖子都擦紅好幾塊了,才勉強擦掉那些血漬。
然後努嘴道:“張哥,我想和她來一場女人之間的對話。”
張若愚微微點頭,安然坐在沙發上。
“閉上眼睛。”韓江雪有樣學樣道。
張若愚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