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我們?”馬皇后愣了愣。“那你們住哪兒?”
“我一個濱海人,當然得回濱海住。”張若愚理所當然道。
馬皇后微微點頭:“也對,忘記你戶口在濱海了。”
停頓了下,又道:“有沒有想過以後舉家遷過來?燕京這邊的教育資源,比濱海還是要強一些的,工作機會也多,為下一代考慮嘛。”
張若愚搖搖頭:“沒想過。”
說罷點了根菸,抿唇道:“這次來燕京這麼久,有點想奶奶了。”
“奶奶?”馬皇后納悶道。“你爸是孤兒,你哪來的奶奶?”
“韓竹君。”張若愚平靜道。“韓家小老太。”
“她啊。”
馬皇后怔了怔,酸死了。
媳婦奶奶都喊上奶奶了。
她這個正主老媽,卻還沒享受過這待遇,馬皇后性情再粗糙,心裡也怪難受的。
“她對你,應該挺好吧?”馬皇后掐滅了手中的香菸。
“好,比別人家的親奶奶都好。”張若愚微笑道。“岳父也好,岳母也湊合,小舅子更不用說,連那個沒血緣關係的大舅哥,也對我好的不像話。”
“那你這婚結的可算是賺大了。”馬皇后說道。
“嗯。”張若愚抽了口煙。“有空來濱海做客,我在老張家說不上話,但在韓家,我說一,沒人敢說二,他們都捧我。”
馬皇后表情僵住了。
這下她連酸的心情都沒了。
內心,說不出的內疚與遺憾。
骨肉至親,血濃於水。
這些東西,誰也抹不掉,張若愚也沒想過抹掉。
可還有些東西,沒有,就是沒有。
只有經歷過,感動過,捨不得過,才是真。
在韓家,張若愚擁有了他內心深處曾渴望過的所有。
在濱海,甭管是住在帶給他心理陰影的破房子,還是偶爾在韓家小住,他做夢都能笑醒。
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要幸福。
哪怕只是跟小老太嗑瓜子喝茶,看會電視,他眼裡都帶著笑。
跟濱海幫的狐朋狗友們喝花酒,直接笑死。
似乎看見了馬皇后臉上的不自然,張若愚很真誠地說道:“我沒別的意思,也沒陰陽怪氣,我要的,韓家都給我了,你們該怎麼過怎麼過,想怎麼開心怎麼來,不用特意為我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