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靜如死寂的院裡院外,瞬間鴉雀無聲,彷彿連每個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死…死了?”
商紅稷櫻桃小嘴張的比胸還大,嬌軀哆嗦,死死攥著商中堂的大手,都快摳出血了…
“你弄疼我了。”商中堂用力掙脫女兒的利爪。“鬆開!”
“爸…”
商紅稷一邊抖,一邊僵,嗓音發顫:“他…他殺人了!”
在後院,在這片禁地,殺人了!
還當著那麼多前院後院的大佬!
“我不瞎,他都七竅流血像一灘爛泥倒在蕭十一腳下了,我能看不出他死了?”
商中堂點了一支菸,也有點上頭,但在女兒面前,他向來賊有主見,城府老辣,縱橫捭闔。
他不可能流露出半點緊張與不安。
“他怎麼敢殺人的?而且,是殺蕭家大院的人…”
商紅稷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了。
平時打打鬧鬧,無傷大雅。
可殺人,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稷兒,你在搞笑嗎?”
商中堂皺眉瞥了眼沒見過世面,單純幼稚到可笑的女兒,不屑道:“張向北不敢殺人,他憑什麼當張向北?憑什麼打得各國軍部視他為洪水猛獸?靠打嘴炮嗎?”
“你真以為你生活在和平年代?”
商中堂目光沉凝道:“你只是恰好,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
商紅稷驚出一身冷汗,心跳如雷。
她心虛而緊張地左顧右盼,卻發現身邊那些大有來頭,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的大佬,人人神色冷漠,比父親,還要不把張向北殺人這件事當回事…
除了她一副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所有人,冷酷如斯…
“這小王公然襲殺北莽前領袖,龍魂令牌持有者,國之名將…”
商中堂吐出口濃煙,眯眼說道:“這要擱在封建社會,得誅九族。”
商紅稷再度望向滿身冰寒的張向北,心肝兒亂顫。
她很確信,此刻這傢伙,絕不是隻會打嘴炮的韓家贅婿張若愚,而是殺人如麻的北莽傳奇,張向北。
“別東張西望,城府深點。”
商中堂掰了下女兒的腦袋,順道把手心的汗,蹭在了商紅稷濃密的黑髮上。
而後扭頭,跟八爺耳鬢廝磨:“八爺,他殺人了…”
八爺滿臉冷酷:“我不瞎。”
說罷抬手扒開傻大個商中堂:“死一邊去,你擋住老子看戲了。”
蕭十一眼看著老王像一條死狗,沒骨頭似地倒在腳下,他臉色陡變,心臟彷彿遭遇重錘,如墮冰窖。
他是不是瘋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在後院行兇殺人,該當何罪!?
蕭十一心慌了。
也愈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