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就在不久前,他的妻子,他還沒出生的兒子,被你們冒犯了。”林清溪漆黑的眼眸中,閃過冰寒之色。“我還聽說,李家要廢了他?要他徹底消失?”
尤韻感受到了林清溪身上的恐怖戾氣,皺眉道:“這些年,他的確在干擾和影響山上的決策,動他,是形勢所迫。”
“你也是這麼想的?”林清溪淡淡問道。
“我很尊重他,也很敬佩他。”尤韻抿唇說道。“但他確實做了太多山上不喜歡的事。”
“我也不喜歡聽你說話。”林清溪說罷,拿出手機,打給了張若愚。
“小姨找我有事?”
不論面臨什麼,不論身居何位。
在小姨面前,張若愚總是很注重語氣和姿態。
“我這裡還有個山上下來的人。”林清溪神色平靜道。“他和李家是同盟,也是這次變故的策劃者,或者說執行者。”
林清溪紅唇微張,完全沒看尤韻的臉色,一字一頓道:“你想怎麼處理她?”
張若愚愣了愣,但以他的頭腦,很快就推理出了來龍去脈。
“聽小姨的。”張若愚微笑道。
“聽說李家兄弟已經死了?”林清溪當著尤韻的面,問了一個尤韻暫時還不知道的問題。
“骨灰盒還很燙。”
張若愚徑直回答。
“要不小姨幫你再準備一個骨灰盒?”林清溪平靜問道。“一碗水,得端平。”
面對千軍萬馬都能做到殺伐果斷的張若愚反倒有些遲疑道:“小姨,其實我也沒那麼嗜血。”
“要不算了?”張若愚緩緩說道。“畢竟她和小姨是認識的。”
“不熟。”
林清溪在結束通話電話前,丟下兩個字。
原本春暖花開的四合院內,一片死寂。
冰冷的氣息,瀰漫整個院子。
尤韻瞠目結舌地望向林清溪,匪夷所思。
她這趟過來,是想請林清溪出面,找張向北談一談。
畢竟眾所周知,小姨的話,張向北言聽計從。
可沒想到,這個泯滅人性的女人非但不幫忙,還要給自己額外準備一個骨灰盒。
“你想火葬,還是土葬?”林清溪冷不丁問道。
“林清溪!”尤韻忍無可忍,臉色陡變道。“你真以為我怕你!?”
“就算在山上,我尤韻也不是好欺負的!”
林清溪皺眉,面露不耐之色:“我是問你,你想土葬,還是火葬。”
尤韻表情猙獰,氣息紊亂:“你能不能當我今天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