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益抬頭瞥了蔣運成一眼，淡然道：“我沒有跟任何人作對，只是你們這些人容不下我而已。難道你覺得，我應該束手就擒，坐以待斃，才算不和整個國家作對？更何況，你覺得你代表了整個國家？”
蔣運成將上面聯合簽署的調令放在桌上，一字一頓，道：“這次，我可以代表國家。”
揚益看都不看那東西，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紙張而已。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除了你自己，你誰也代表不了。他們雖然同意了，但是你確定都是真心實意的同意你放手去幹？你死了，你覺得會不會有人跳出來翻你的爛賬，指責你的不是？”
蔣運成神色一滯。心裡滿滿體會著揚益這句話的含義。
他這個提議，至少上面那位爺是堅決反對的。如果他真的死在這裡，上面會選擇為他報仇，還是選擇和揚益和解？
不知為什麼，蔣運成心裡得到的答案更加傾向於後者。
抿了抿髮乾的嘴角，蔣運成神色獰猙，道：“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我是站在正義的立場上。你作為一名龍組的成員，國家的戰士，先是違抗命令，接著又讓你的手下開槍射殺國家執法人員。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否認不掉。你覺得，現在上面還有人會為你說話嗎？”
“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說話。”揚益不在意的看著窗外，眼神深邃，充滿了讓人心悸的睿智。“我自己會以我的行動說話。讓上面知道，逼迫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代價，和他們要得到的東西不是等價的。”
“狂妄。”蔣運成冷笑兩聲，道“在華夏，還沒有哪個人或者哪個組織敢和國家直接叫板。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揚益擺了擺手，皺著眉頭，不耐煩道：“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如果你要跟我談的是這些的話，還是算了吧。放人，我對之前的事不計較，我任由你回京都。”
如果可以，蔣運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傢伙。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的呢。
這揚益囂張的讓他體內的怒火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值。
深吸一口氣，蔣運成很快壓下胸口的悶氣，沉聲道：“交出你身上的空間，我放你的朋友，之前的事也一筆勾銷。”
“你還敢威脅我？”揚益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隨時動手殺人。
“我不是威脅。”蔣運成的心又一次的揪了起來。“我只是在和你談一筆交易。”
“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你可以動手殺我，然後去給你的朋友收屍。”蔣運成擠出一絲笑容，又補充了一句。“再然後，就是面對整個華夏的怒火。”
看著揚益站在原地不說話，蔣運成淡然笑了笑，道：“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別說是我，就是省級幹部死了，上面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揚益身子暮然消失，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蔣運成的眼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聲音冰冷如鐵。“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到了現在，你覺得我會怕上面會怎麼對我嗎？別忘了，我有空間，我有手段。上面要我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蔣運成又一次縮了縮瞳孔，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幾乎沒看清揚益到底是怎麼到自己眼前的,這速度，一分鐘可以殺自己一千次。
嗓子被掐住，呼吸都困難了起來，蔣運成臉色鐵青，但是卻不敢弱了一分一毫。“華夏臥虎藏龍，比你強大的說不勝數。如果上面真正的要出手，你絕無倖免的可能。”
“你，廢話太多了。”揚益死死的盯著蔣運成，手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摁下去了。“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放人，要麼你死。”
他殺人，還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
“動手吧。”蔣運成索性閉上了眼睛。
心裡打定注意，如果揚益真的動手，他就求饒。
他只是在賭，揚益還有顧慮。傻子在這個時候還衝英雄呢。
揚益陰陰一笑，掐著蔣運成的脖子往外走，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試試，看看咱們J省的這些警察，會不會不顧身上的這身皮，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拿你當人質，想必他們不敢不放人吧？”
蔣運成愕然。他想過威脅揚益，吃定揚益不敢殺他，可是卻沒想到他會拿自己當人質。
要是早知道這傢伙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傻子才和他碰面呢。一進警局就是一頓橫掃，先擺平再說。
人無恥可以，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沉默半響，蔣運成才長長嘆了一口氣，渾身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揚益身上。“好吧，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