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里木然的坐在府衙內,看著殺氣騰騰的董平心中一片茫然。董平拱手道:“程大人,戰船被毀,張叔夜要殺我,無奈我捨棄不下小姐,故投奔宋公明。如今我是梁山泊一員,本當斬殺貪官汙吏,但宋大哥仁慈,他要留你一命,讓你改邪歸正,做一個愛民為民的好官!”
程萬里看了看淚流滿面的女兒,嘴唇抖動了幾下,嘆氣道:“女大不中留,你們走吧!”
程箐跪下哭泣道:“女兒不孝,從此要和董郎亡命江湖,不能留下來陪父親!”
程萬里以手撫額,無力的擺擺手道:“走吧!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程箐痛哭涕零,董平也一陣傷感,他跪下來道:“岳丈大人請保重,小婿此去永無回頭之日,但我會疼小姐的。我們走後,你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董平,你仍然好好做你的知府。只要克己奉公,兩袖清風,梁山泊是不會找你麻煩的!”
程萬里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不停的擺手,示意快走。董平和程箐磕了三個頭,轉身走了。程萬里呆呆的望著女兒的背影,感覺到一陣眩暈,多年來拼命的搜刮、貪汙,可到頭來身邊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這是為啥?相依為命的女兒也走了,走吧!走吧!······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溼潤整個臉龐。
張清派兩員副將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作為前部,先行率兵直奔東昌府,自己隨後就到。龔旺和丁得孫歸心似箭,三步並作兩步走,恨不得馬上就到東昌府,解救危難中的家人。
將近正午,兵士飢餓疲乏,龔旺傳令休整,埋鍋造飯,等待張清的後續部隊。一會兒,稻米的香味隨風飄入兵士的鼻孔,饞的腹中空空計程車兵直流口水,終於要開飯了。這時只見前進的路上走過一支隊伍,龔旺忙下令列隊。
這是梁山泊的伏擊部隊,項充和李袞的兩個加強營攔住他們的去路,他們手持団牌、標槍,邁著整齊的步伐向東昌府軍隊靠近。
龔旺和丁得孫一合計準備撤退,去和張清回合,再迎戰。可一轉頭卻發現後路也被堵住,一黑臉大漢手提兩隻大斧,一青眼漢子手提朴刀率兵斷了他倆後路。
生死存亡關頭,由不得猶豫,龔旺和丁得孫各率一半軍士兩邊突圍,這樣不致於前後被夾擊,首位難顧。
龔旺衝向項充的隊伍,一瞬間東昌府隊伍的喊殺聲被慘叫聲代替,一支支標槍將他們釘在地上,後面的兵士見到慘象,嚇得轉身就跑。龔旺帶計程車兵即刻變成兩節,一節朝前衝,一節朝後跑。衝到前面的龔旺和加強營開始廝殺,但人單力薄,哪是梁山泊人馬的對手,一會兒龔旺就在混戰中被活捉,其餘士兵見狀都繳械投降。
另一邊丁得孫冒著箭雨帶人衝鋒,好不容易撲到跟前,卻見一虎形黑大漢,兩隻手握兩把板斧,手起斧落,一斧一個,排頭砍過來。只見他圓睜虎目,邊砍便吼,身上、臉上、鬍鬚上都染成紅色,板斧上鮮血不斷滴下,活活的一個殺神。士兵們被他的殺法嚇破膽,膽大的避開他向別處衝,膽小的轉頭逃跑。立刻隊伍亂作一團,兩邊的逃兵又遇到一起,推推搡搡,跌跌撞撞向側方作鳥獸散。
丁得孫左臂中箭,被李雲擒住,他大喝一聲道:“主將被擒,繳槍不殺!”
立刻,無望計程車兵紛紛投降。黑大漢殺的意猶未盡,還揮斧找人砍殺,李雲忙拉住道:“李逵,不得亂殺,他們投降了!”
李逵一下回過神來道:“投降了?他們怎麼就投降了?一點都不好玩!”
張清得到訊息迅速率兵趕到,除了滿地屍體,什麼都沒有剩下。他氣惱不已,這些賊寇趕盡殺絕,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追!
兩軍對壘,這不算張清追上的,人家就列好陣專門在此等待他,只見許多騎兵一手提刀一手握韁,靜候命令。楊春騎在馬上喊道:“張清,龔旺、丁得孫已經投降我們梁山泊,你沒有左膀右臂也跳彈不起來了,宋大哥愛惜你是個人才,到我們山寨入夥如何?”
“自古只有戰死的將軍,哪有投降的將軍!”
張清催馬向前怒道:“水窪草寇,誰願決一死戰!”無錯
楊春笑道:“誰會蠢到和你單挑,兄弟們!衝上去砍到他們投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