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靜:“……”
她低下頭暗自誹謗,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腹黑呢。
“聞靜。”
“嗯?”
她抬起頭,看到沈霖認真地注視著她。
“我們先前的話題還沒有說完。”
聞靜眨了下眼睛,她當然記得,她只是以為既然被打斷,那大概也不會再被提起來了。
“聞靜,我得承認,我請你陪我一起回家,是為了氣氣某些人,但我想氣的人不是你。”
這是沈霖第一次談起,他同意這個假情侶提議的理由。
“你只要呆在這裡就足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那是我該負責的事情。你不需要聽我家裡人說你,你可以懟回去;你也不需要把自己想吃的東西讓給別人,明白麼?”
彷彿擔心聞靜聽不懂一樣,沈霖說得很慢。
所以就算是和長輩們打麻將,也可以想贏就贏;所以就算是小輩想要搶她預定的菜,也可以不用謙讓。
她可以有不用顧慮別人心情的資格,也可以擁有不會被搶走的東西。
聞靜很慢很慢地,點了點頭。
好像她那副呆呆的樣子逗到了沈霖一樣,他笑了起來。
伸手按在了她頭頂,很快地揉了一下。
看到她原本柔軟順滑的頭發被揉得亂七八糟,他笑得更加張揚,幾乎讓聞靜錯以為看到十六歲時沈霖的模樣。
他嘴角微勾,心情很好地說:“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吃好、喝好、玩好,哪裡不開心就告訴我,主隨客便,知道嗎?”
“嗯,知道了,”她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掩飾自己開始發燙的耳根,但很快又覺得這樣還不夠。
“我先回去休息了,”她站起身,匆匆跟他道別。
生怕再晚一點,會被他聽到。
聽到她的心髒在胸腔裡,很有力地“咚、咚、咚”失序跳動著。
第二天一早,沈母就開始催促沈霖收拾東西。
這是聞靜在沈家呆的最後一天。
他們今晚需要乘飛機前往伊冬,去見沈霖的姥姥,然後在那裡住十天。
沈霖並沒有太多要帶的東西,給家人的禮物也定好了日期郵寄過去,所以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他皺著眉問沈母,“你真不去嗎?”
沈母坐在餐桌前,很煩躁地抽了一支煙,“公司有事,抽不開身,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就管著你那畝三分地就行?”
眼見著又要吵起來,沈霖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臨近中午,他們要赴一場宴,黎城的各界名流大多都會到場。
沈母左看右看,實在無法忍受兒子和他女友兩人的打扮,打電話讓人送來了禮服,還叫了化妝師。
沈霖稀奇道:“大家不是平時都會見嗎,往年也沒見你們這麼大動幹戈的,怎麼,今年是來了什麼貴客,這麼鄭重?”
沈母和沈父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別樣神采。
沈父冷聲呵斥他:“你的公司就不需要和別人疏通關繫了?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早該懂事點了。”
沈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