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秋柏繼而話頭一轉,“但我猜你之所以這麼問我,是因為沈霖不這麼覺得。”
聞靜因她的敏銳一怔。
紀秋柏笑了下,“靜靜,我也談過不少次戀愛了,這算是我的經驗之談。我覺得友情和愛情是一種很相似,但還是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說友情是一種有限佔有,那愛情就是更自私、更有佔有慾的東西。你想要得到別人的過去、現在、未來……全部,那你要付出的就是同等的東西,愛情就是這樣雙向自私的東西。”
“但自私不代表就是壞東西。你不覺得,佔有和被佔有,這種極端的感受,是愛情這東西的魅力所在嗎?”
“所以他肯定會想知道,除非他沒那麼在乎你。”
紀秋柏的目光落在聞靜臉上,“靜靜,你準備好告訴他了嗎?”
聞靜沉默了下來,半晌後才答:“其實我也知道我應該跟他說的。”
紀秋柏輕輕嘆息,“害,那就慢慢來吧,大家又不是明天就要死了,你們關系都還不清不楚的呢,著什麼急。”
兩人出了spa館是下午兩點,時間尷尬,因為紀秋柏突然接到上司電話回去加班。
她痛罵公司五分鐘後,才不情不願地在手機上叫了車。
“我陪不了你了靜靜,你們不是約的下午六點,你現在打算去哪?”
“隨便逛逛,等六點再過去吧。”
“你幹脆問問沈霖在幹嘛唄。要是他也沒事,你們兩正好提前約會。”
聞靜搖搖頭,絲毫沒有懷疑到沈霖的舉動,“他既然說今天沒法來接我,應該是有事忙抽不開身,我到時候自己過去就行了。”
“那還得四個小時呢,也太久了吧。”
聞靜指向不遠處的一棟建築,“那邊有個美術館,我去逛逛畫展吧,正好看看能不能買件禮物送他。”
紀秋柏頓時沒意見了,做出無趣告辭狀,“你們搞藝術的我真是搞不懂,這玩意有什麼好逛的。”
聞靜被她逗得一笑,送紀秋柏上車後,開啟手機上的藝術展訊app,定位直接把那座美術館推到了她首頁。
美術館正舉辦插畫師驚鴻的個人展,展覽為期一個月,今天是第一天。
作為同行,驚鴻這幾年在圈內的風頭很盛,聞靜也看過驚鴻的作品,對這種美術風格不是很感冒,不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訂好票進場,策展人把整個展廳按照色彩規劃得層次分明,倒比展品本身更有趣一點。
聞靜得了幾分趣,沿步梯上二樓,正準備繼續參觀,手機卻突然在包裡響起。
展廳較為寂靜,突兀的鈴聲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側目。
聞靜飛速掏出手機,將鈴聲按到了零,這才看來電人是誰。
螢幕赫然顯示兩個字——“喻真”。
聞靜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這年頭大家打電話都用微信電話,她怎麼就在拉黑喻真微信以後,把他手機號給漏掉了。
她直接掛了電話,誰料他一刻也沒停地又撥了過來。
聞靜猶豫了一下,她太瞭解喻真了,她要是不接,他可能會用別人電話繼續打過來。
還不如快點和喻真說清楚。
她走到無人的僻靜處,接起電話,沒吭聲,等著喻真道明來意。
喻真彷彿早料到她不會和他打招呼,自顧自笑了聲,“我還以為我得借別人的電話你才肯接呢。”
聞靜聲音冷硬地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沒有說話的必要了吧。”
喻真哼笑了聲,“當然,我們兩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但今天是為別的事。”
“我實在是很想,邀請你一起欣賞一下,你的偉大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