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幾乎全盤否定了李吉之前的計劃。
李吉本想用史進做誘餌來釣魚,不過顯然是這一次縣城中的騷亂引起了李老頭的不滿,直接臨時改了主意。
“是。”
李吉的頭深深勾下說道,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的不滿。
……
少華山山寨,山寨後院。
“哥哥,我沒別的意思,大家都是拜過關二爺,肝膽相照,意氣相投,事到如今,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拿我替你擋殺劫?”
楊春攥緊朱武的手腕問道,手上格外地使勁。
躺在床上的他,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左邊臉上眼眶位置只剩下一個黑窟窿,那是連帶箭尖被硬生生挖出來的。
眼眶左邊塗抹藥草汁,血肉糜爛一片模糊。
神機軍師朱武罕見沉默片刻,紅著眼睛說:“賢弟,哥哥我一定替你報仇。”
“呵呵,咳。”
楊春吐出一口血痰,沙啞地說:“冤有頭,債有主。我的眼睛是讓都頭李吉給射瞎的,這是我當初不聽你命令,為了給白花蛇報仇,才有的禍事。事實上,那天的事情,我不怪你,從來不怪。你說一句不是,我就再不過問。”
楊春氣息孱弱地說。
此人生生扛了一支扎爆眼球,穿入顱骨的箭矢。
此刻神志依舊清醒,還能有條不亂地分析一通,不得不說,習武之人身體的強大。
“我從沒有那樣的心思,我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我啊,兄弟。”
朱武的另一隻手覆蓋在楊春手上說道。
“好。”
楊春另一隻眼,緩緩閉上,眼眶滲出淚水。
“哥哥,我先睡一會兒。你出去吧。”
楊春閉目,攥緊朱武手腕的手也緩緩鬆開。
“賢弟,我……”
神機軍師朱武張口想要說點什麼,話卻是如鯁在喉。
正值此時,乒乒乓乓前院傳來一陣聲響。
“賢弟,你好生歇息,為兄擇日就把李吉那賊廝的人頭提來,給你報仇。”
朱武甩下一句話,起身離開屋子。
聚義堂。
“咿咿呀呀,我殺了你這個妖女。”
充滿爆發力,肌肉宛若岩石塊的手臂上抓著一柄長槍。
長槍猛戳,眼瞅著就要扎入一旁座椅上,神色淡然,安坐吃茶的女子喉頭。
“陳達不可。”
朱武一聲暴喝,抬手投擲出腰間的短刀。
刀刃宛若一抹驚鴻擦著長槍而過,槍身被打偏,咯嘣,茶碗的蓋子也被槍頭打落,溫水濺在空中,打溼了玉嬌枝的頭髮。
玉嬌枝目光發冷盯著陳達:“你這莽漢,尋我一介女子出氣?先不說殺了我,玄女教派會不會放過你,就憑一點,若非是我用丹藥控制住楊春的傷情,他挨不過今夜。”
玉嬌枝陰沉臉說道,替楊春挖出斷箭,割掉爛肉,防止生腐等等一系列事情,都是玉嬌枝所做。
她這邊把楊春從死神手中拖拽回來,才歇息口氣,跑來大廳喝上一口熱茶。
沒想到,性格暴躁的陳達直接闖入,抬手就欲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