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女人家沒什麼特別的念想,能夠跟著李吉吃半輩子兔子,吃飽穿暖,倒也心甘情願。
獵戶家日子很是清苦,甚至不見得能比過莊農。
但也有一點好,樂得逍遙自在。
少華山方圓幾百裡許沒見官府來管他們。
“來了,來了,大郎你可總算醒了。”
一干乾瘦瘦,面板黢黑的女子,端著碗清水坐到床邊服侍著李吉喝下。
她的手掌格外粗糙,身上的面板也不怎麼細膩。
都說黑面板比較光滑。
但實際上李小娥不是先天面板黢黑,是幹農活曬黑的。
李吉是個獵戶,也沒什麼田產,可家裡多少也要種點蔬菜瓜果。
日積月累,再加上李吉又不喜歡農務,那事情就是李小娥身上。
六月間太陽一曬,不黑才有鬼。
當然。
這種黑是那種陽光健康的深邃小麥色。
而並非李吉前世的崑崙奴。
李小娥唯一優點,五官生得還行,頗有兩分清秀。
可沒胸沒屁股,不符合這個時代審美。
被納入醜妻,沒毛病。
“無所謂嘛,當兄弟處。”
如今的李吉反正是這樣想的。
咕咕咕。
一大碗涼水下肚,李吉總算恢復了兩分活力。
“天可憐見,大郎你可總算醒了。”
李小娥伸手摸了摸李吉的額頭,順勢攙扶著李吉坐起來。
“扶我起來活動活動。”
李吉道。
“大郎,你身體還要將息著呢。”
李小娥拒絕說。
“聒噪。”
李吉眉目一壓。
李小娥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當即攙扶著李吉圍繞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院子,轉悠了兩圈。
獵人木屋外搭了個院子,也是最近兩年才完成。
完成的時候,李吉的老父親正好去世,也是個沒有福份的。
“郎中說了,你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身體沒什麼傷勢,已經是祖墳上冒煙。只是後面你又高燒不退,怕是會傷到腦子,打從今兒起叫你至少半個月不許飲酒。”
李小娥趁機給李吉定下規矩,兜兜轉轉講了半天,原來落在這裡。
李吉臉色陰晴不定,沒理會她。
“對了你想吃什麼,要不我給你烤一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