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李校長跟陳苒生氣，細致地解釋：“陳廚師做這個手撕包菜，用的都是嫩葉子，老梗都去掉了。”
李校長皺了皺眉：“老梗丟掉了？”
“沒有！”
周廚師十分激動地去旁邊拽了壇子過來，李校長說陳苒，比說她自己還讓她激動。
“您看，陳廚師把這包菜老梗都醃起來了，過幾天醃好了還能給孩子們加菜！”
李校長伸手掀開壇子上面蓋著的布看了一眼，這才收回手。她看了陳苒一眼，又繼續吃菜。
看著李校長不茍言笑地繼續嘗菜，陳苒一時間有點判斷不好這個人。
在她看來，這位校長跟她以前認識的小園長區別可太大了，態度也不好、脾氣看著也不太好。
剛剛進來的時候，甚至還聞到這位校長身上有點酒味。
不過，看員工們對她的態度，雖然有怕，但更多的是敬畏。
“嗯，手藝挺好。”
她正思忖著，看見李校長走過來拍了拍她：“這樣吧，等下我去買點好肉，你會不會做下酒菜？晚上給我做一桌好點的下酒菜。”
陳苒的態度迅速轉變，她有點生氣地撥開李校長的手。
她在這打工是為了給小朋友們做飯，可不是為了給這些校領導做下酒菜的！
還不等她說什麼，郝嬸大驚失色地過來，拼命拽住李校長的胳膊。
“校長 ，你可不能再喝了！你那胃啊，再喝非得喝廢了不可！”
旁邊的員工們也七嘴八舌地圍上去：“憑啥請他喝酒啊，那撥款不是應該的嗎？咱校長呢？叫他去跑！”
“就是，李姐你不能再喝了！”
李校長皺眉，甩開郝嬸的手臂：“這個學期是平平安安過去了，下個學期呢？不給學校把經費要過來，等下次開學，學生再少一大批？”
她扭臉問陳苒：“陳廚師，你有什麼做得好的拿手菜？我去買。”
經費撥得慢，那就得到處跑。她沒錢送禮，陪人家領導喝兩口酒，那就喝嘛。
剛來這裡的時候，她還是個一口就上臉不好意思的女老師，可是現在，也是能面不改色一口悶，還能劃拳行酒令的老酒鬼了。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勸阻，陳苒慢慢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咱們希望小學，能不能接受社會捐款啊？”
“能，但是咱們學校地方太偏……學生又少。以前有人挪用春蕾計劃給男生，李校長去拍桌子還得罪過人……”
“陳廚師，你就開個單子吧。我去買了，晚上給我整治一桌酒席。”
李校長聲音還是很冷硬，臉上的表情比她的聲音還冷硬，讓陳苒有點想象不出來，這張臉到底是如何在酒桌上給人勸酒。
這樣的臉，就應該好好面對學生笑出來才對。
郝嬸過來勸陳苒：“陳廚師，你可別聽她的啊……”
陳苒拍了拍郝嬸，笑了笑：“行啊，那就買點新鮮的豬肉來，五花肉和肘子都要。我給你開個單子，你按照單子都買過來。”
她確實要擺一桌宴席，不過，卻不是擺給那些人的酒宴。
郝嬸看著李校長接過單子匆匆離開，有點生氣。陳苒拍了拍她，自顧自發了條朋友圈。
“慈善晚宴，有人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