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點火,說法不責眾,同時放大胥吏們的恐慌,儘可能的挑動這些人心中的惡魔。
這就是效仿現代的FBI,在兩邊埋暗子,都下鉤子。
生怕搞不出大新聞!
但,趙煦怕探事司業務能力不過關,被人抓到了雞腳,給牽出來。
所以要求探事司,只能在開封府府界的邊境搞,而且,直接排除了北邊——太近了!
所以……
這是怎麼回事?
被趙煦盯著,石得一有些發毛,連忙拜道:“奏知大家,陳留縣的事情,完全是意外……”
說著,他就將陳留縣連夜報上來的情況,與趙煦做了介紹。
趙煦聽著,坐回到床榻上。
不知為何,他感覺有些冷,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所以說……是意外?”他輕聲問著。
“是……”石得一俯首拜道。
趙煦嗯了一聲,他感覺著寢殿越發的寒冷了。
其實,早在趙煦將監當官們全部調走,卻不任命新的監當官的時候。
他就已經知道,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機率是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道理很簡單。
胥吏們本就是在鄉中橫行霸道慣了,習慣了作威作福的群體。
過去,有監當官們盯著,尚且時不時的要冤死幾個商賈。
每年開封府,都會接到幾十個類似的案子。
這還是有苦主,且苦主願意告狀的。
那些沒有苦主,或者苦主來不了的冤案,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他們上面連個盯著的他們的人都沒有了。
以他們的性子,鬧出命案是遲早的事情。
也就是,趙煦緊跟著,就下令廢除過稅。
讓這些人不得不裝孫子,看風向,有所忌憚。
不然……
類似的事情,早就發生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是……
趙煦到底還是有些良心的。
雖然不多!
他也到底受過現代文明十年薰陶,加上他上上輩子,就是一個頗具儒家仁愛關懷的君主——不然,他也不會同意朝臣們的請求,因為擔心沿邊諸路的大軍殺良冒功,於是將生擒党項婦孺的賞格,提高到和斬首的賞格,相同的水平,以制止殺戮,防止濫殺無辜。
所以,此刻的他感覺,這寢殿裡陰森森,彷彿有冤魂在哭訴一樣。
因為他的良心告訴他。
若他的心沒有那麼大,若他僅僅只是想讓開封府的胥吏換個新主子,其實是不必死人的。
他有無數不流血的辦法。
奈何!
他想要的太多,太大!
所以,流血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