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揚王自請出宮就第的第七天,趙世居案就宣告結案。
然而……
揚王卻依然留在宮中!
因為,現在的這位太皇太后介入了,將揚王強留宮中!
所以啊……
向太后頷首道:“娘娘所言甚是!”
總不能,真的鬧出兩宮紛爭,甚至是天家骨肉相殘的醜事吧?
那樣的話,天下人該怎麼看大宋?
伏唯聖朝以孝治天下,若是連孝都丟了,那趙家豈不是連司馬家都不如?
這也是先帝無法強令揚王出宮的緣故。
更是她不能與慶壽宮撕破臉皮的原因。
家醜不可外揚!
當然,若真的威脅到了她和她的孩子的安危。
向太后也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
出了慶壽宮,回到保慈宮,向太后就領著趙煦,到了她的內寢,然後坐到塌上。
“六哥……”她握著趙煦的手,輕輕的抽噎起來。
“母后怎麼了?”趙煦兩隻手都握著向太后的手,關切的問道:“怎又哭了?”
“母后不哭……兒臣在……兒臣會保護母后的!”
向太后聽著趙煦的話,也看著這個孩子認真的模樣。
心中的鬱結和委屈,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
她看著趙煦懂事乖巧孝順的樣子,輕輕撫摸著趙煦頭上的帽子,道:“母后只是思念先帝了……”
這自然是一句謊言!
她和先帝,其實沒什麼感情,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陌生人。
尤其是元豐以後,先帝留宿長秋的日子加起來,十個指頭都數得清。
她也知趣,所以很少出來,一直在長秋宮中吃齋唸佛,就連節慶也只是露個面,就繼續回去念她的經,祈她的福去了。
但她也只能託詞於此了。
因為她是個體面人。
不想讓這個孩子知道太多,上一代人的齟齬。
趙煦對向太后的性子,也算了解了。
所以,趙煦知道,只要不把向太后逼到牆腳——譬如元豐八年那樣的局面。
也如上上輩子,趙煦駕崩後,章惇等人意圖擁立趙煦的胞弟趙似。
不然,向太后是不願也不想與人斗的。
她性子如此,不到萬不得已,總是會選擇退讓。
就如熙寧、元豐十九年間,退居長秋椒房殿,坐看著那一個個美人在宮中爭奇鬥豔,勾心鬥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