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兩個除授途徑:都堂堂選、吏部除授。
都堂堂選,謂之神功造化,一般是每科進士前十名或者宰執子弟以及那些名動天下的官員才能有的待遇。
吳安時本來也該在堂薄上的。
可今年他入京待闕的時候,卻被都堂方面的吏員告知:不好意思,那本寫著吳公您名字的堂薄,前些時候被老鼠啃壞了。
一時半會,都堂相公們真抽不出時間來補。
要不,您去吏部看看?
吳安時當時人都傻了。
什麼情況?
你們不知道我爹是故宰相,我的兩個妹婿,一個是當朝右相之子,另外一個是當朝太師之子?
然而,在都堂他不敢胡鬧。
只能回家去琢磨原因,去想辦法。
然後,他就開始發動人脈,分別去文彥博府邸和呂公著府邸拜謁(吳充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文及甫以及呂希績。)
然後,他在文彥博府邸直接吃了閉門羹——連門都進不去。
呂公著倒是見了他,卻也和他打太極,說什麼‘都堂自有制度’、‘賢侄且當耐心等候’。
又暗示他,實在不行,去吏部看看,總不能在京城空耗,影響仕途。
直到這個時候,吳安時才回過味來。
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二哥吳安持給連累了。
而且,出手的人就是宮裡面的小官家!
不然,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沒有辦法,吳安時只能乖順的去吏部候闕。
然後,在吏部侍郎王子韶這個奸臣的主持下。
吏部左選的官員們,開始了對他的無限折磨。
一會說他的告身有問題,要他重做。
一會又說他的舉主舉狀有問題,讓他去確認。
說什麼都不給他看吏部的闕榜。
甚至不安排他唱名!
這可急壞了吳安時,因為在大宋,官員入京候闕的程式非常嚴格。
假如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未能及時趕到京城,參與吏部的待闕候選程式。
那這個官員就視同放棄了今年的注闕授官。
等同於原地踏步了一整年。
這對減磨勘一年,就敢殺人放火的大宋官員來說,簡直是要命的事情。
當時,吳安時急壞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急也沒有用。
因為打擊範圍,已經覆蓋了整個建州吳氏家族的子弟。
包括他的堂兄弟們,也被囊括其中。
吏部、樞密院,協同配合,一起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