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他有這麼對待過你嗎?他最惹你討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簡漁:“他沒有這麼對待過我。我覺得他最討厭的時候是……”
簡漁以為自己不假思索地就把這個答案說出來,畢竟李稷確實給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可是那麼多的前科在這時候只成了單薄的紙頁,在她面前嘩嘩地飛了過去,抓都抓不住。
茜茜噘了下嘴:“說不出來是吧,那我當你是在秀恩愛了。”
簡漁忙說:“我沒有。”
“那你願意和他分手嗎?”
簡漁愣住了,很顯然,這依然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她沉默了會兒:“我和李稷沒在一起。”
“是嗎?”茜茜很詫異,“我以為他一回國就把你追回來了,如果你們沒在一起,豈不是我還有機會?”
“是。”簡漁,“我們沒有在一起。你很喜歡他嗎?”
“喜歡啊。”茜茜不假思索,“他的每一場比賽,我都追過去看了,為了更接近他,我學習賽車知識,苦背各類車子知識,不惜代價打入他的朋友圈。我甚至還為他學做飯,每天用保溫盒送到他家門口。”
“嗯,你很聰明,只要持之以恆,李稷會被你打動的。”
“你安慰我呢,我給他做了一年的飯,都沒有進過他的家門。他可無情了,就算偶爾出門遇上我,也是目不斜視,如果我敢硬塞保溫盒,他就會直接把保溫盒扔進垃圾桶裡。”
簡漁怔了怔。
“我也不怪他,他是為了讓我死心,才這樣做。是我不爭氣,明知道他有喜歡的女孩,也斬釘截鐵地拒絕過我,但我一直相信時間會遺忘一切,假以時日,他總會忘了你,被我打動和我在一起。誰承想,只是一場空。”
茜茜低著頭,脫下鞋子,將腳探入池水。有錢人的池水,即使在冬天也是熱的。
“所以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李稷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巧了,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惑著簡漁,她若能找到答案,也不必庸人自擾。
“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他沒有在一起,你仍舊有機會。”
茜茜在驚訝中聽完了簡漁的答案,繼而她感到了由衷的憤怒:“你什麼意思?你是在鼓勵我去追李稷嗎?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你卻還鼓勵我去追他,你把他當作什麼了?”
“徐美茜。”陰沉的聲音從頭頂劈了下來,茜茜的身子一抖,抬頭看到了李稷烏雲密佈的臉。
“我和簡漁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茜茜跳了起來,池水嘩啦啦地響:“你心上人可是在鼓動我追你,這是兩個人的事嗎?要不是看她長得很保守,我都以為她想玩三人行。”
李稷目露陰騭,彷彿漆黑的亞馬遜叢林裡飄出來的陰森鬼火,讓茜茜毛骨悚然,她轉身拔腿就跑:“我替你發現了你女朋友不愛你的事實,幫你及時止損,你怎麼還忍心這麼罵我,你這個混蛋!”
她罵得再鏗鏘有力也難以掩飾話語裡因傷心而引起的顫音,可李稷只是無動於衷地站著,目光一寸寸地咬遍簡漁的全身。
“你聽到她說的話了嗎?”簡漁率先開口,“她沒有撒謊,我確實在鼓勵她追你。”
“不可能。”李稷毫不猶豫地拒絕,“她追了我四年,從冰島開始追遍整個歐洲,我也沒有答應她。如果我真的只是個機器,全自動識別誰對我好,我就會跟誰在一起,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是你。簡漁,你從來沒有認識到其實你對我一直對我都很殘忍。”
“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和我提分手的是你,分開後對我不聞不問的也是你,移情別戀和別人在一起的還是你。你冷血無情,鐵石心腸,冷酷殘忍。若我有一絲絲的脆弱,只是一個無能的乞愛的乞丐,我就該選茜茜,她有更為真摯純粹的愛意,並真的能為此飛蛾撲火。”
簡漁:“確實,聽上去她比我好太多了,你趕緊接受她。”
“可怎麼辦呢,我就是個受虐狂,不喜歡喜歡我的,只想和恨我的人在一起。”
李稷緊緊拽住了簡漁的手,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身前。
簡漁急了,小聲說:“你在幹什麼,邊上這麼多人。”
“我是個自私的瘋子,我知道這麼做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失去你的滋味我真的不願再品嘗,所以我又要重蹈覆轍了。”
在簡漁驚恐的眼神裡,李稷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強勢地吻住了她。
周圍站著不明所以的人,他們聽不懂漢語的爭執內容,只知道這裡有一對破鏡重圓的戀人在接吻,他們早已從不同人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偉大的愛情,於是一生浪漫的f國人立刻獻上了熱烈的、飽含祝福的掌聲。
沒有人注意到李稷是如何將簡漁扣在懷裡,用他勁瘦的手臂和有力掌心,制住簡漁所有的掙紮,讓她纖瘦的背影看上去正在順從地享受這熾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