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因為簡漁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有那麼幾個瞬間,郎懷璋有沖動,想把他和林盈如的關系形容的曖昧點,好試驗簡漁的態度,可是隻要想到簡漁正是因為林盈如才和他分了手,郎懷璋只能退縮了。
他認認真真地和簡漁說:“我只喜歡你。”
所以,不要那麼早放棄他,好不好?
郎懷璋顫了顫唇,卻始終沒有將這話宣之於口。
簡漁始終不能放心,因此晚餐吃到一半,找了個補妝的藉口去了衛生間。
室內打了空調,很熱,因此她早把外套脫了,身上只穿了那件被李稷捲起過的兔絨毛衣,但離開別墅前,她記得自己早把毛衣整理得幹幹淨淨,秀氣的脖子也半遮半掩了起來。
按理說郎懷璋不會發現了什麼才對。
簡漁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微微屈膝半蹲下來,形成一個坐姿的高度,再開啟手機的攝像頭,從上到下地俯拍完畢,她把照片放大,果然從這個視角看去,她的領口顯得略微有些寬松,露出了點點吻痕。
郎懷璋比她高得多,又在她之後入座,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看到這些吻痕。
簡漁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他們確實分手了,可簡漁也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往暴露在郎懷璋面前。
那顆腐爛的壞果早該和黃泥混在一起做了肥土,而不是繼續留在人間燻到別人。
這時候,她身後隔間的門開啟,走出來的正是林盈如,天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林盈如淨完手,就開始補妝:“你和郎懷璋在一起多少年了?”
簡漁看向她。
林盈如:“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郎懷璋談戀愛了,忽然聽說他其實有了個談了很久的女朋友,當真是被嚇了一跳。”
簡漁:“你說的我們是誰?”
林盈如理所當然地笑起來:“當然是我們這些朋友了,有畫家,有顏料師,有策展人,反正都是郎懷璋很重要的夥伴,我們彼此因為郎懷璋而相識,成了朋友。倒是你,我們從未知道你的存在。我們在猜,會不會是你們談得不久,感情尚沒有穩
固,所以郎懷璋才會覺得還沒有必要把你介紹給我們認識?”
很粗劣的挑釁話術,可是夠用了,因為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簡漁和郎懷璋在一起四年了,連他的好友的微信都沒加過,有時候她也會撒嬌,想見一見郎懷璋的朋友,其實就是想深入他的生活,與他進一步互相瞭解。
但郎懷璋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甚至不惜和她說,他沒有朋友。
竟然如此敷衍,不把簡漁當回事,就好像她拿不出手一樣。
或許和林盈如相比,她真的有點拿不出手。
簡漁看著林盈如明豔到近乎挑釁的笑,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啊,他就在外面,你問他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