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漁,你你先聽我解釋。”
簡漁回過神來。
她清了清複雜的心緒,覺得事已至此,不如先把郎懷璋的事給弄清楚。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李稷在旁慢悠悠地說:“怎麼,這就心虛了?”
電話這頭和電話那頭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郎懷璋最先反應過來:“簡漁,旁邊有誰在偷聽我們的電話?”
簡漁喉嚨發幹,她知道現在她應該迅速地轉起大腦,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一個邏輯嚴絲合縫的藉口,先把郎懷璋搪塞過去。
但是不知出於什麼樣的緣由,她始終開不了口。
倒是李稷,還是那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若非要觀察得更仔細些,那就還有些幸災樂禍以及難以被人察覺的陰狠。
死敵在前,即將被他一口咬斷咽喉,他怎會輕易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李稷:“我只是一個能揭開你虛偽面目的人。”
郎懷璋自詡名畫大家,是出身書香門第的貴公子,此生最厭惡的就是被人質疑品性,因此聽到李稷這麼說,簡直怒不可遏。
“你說說,我究竟哪裡虛偽了?”
“林盈如,是怎麼回事?”
李稷說著,便瞥了眼簡漁一眼,就見她隨著他的話出口,整個身子彷彿一根擰緊的弦,逐漸打直繃緊,目光一動也不動地落在手機上,好像此刻郎懷璋就在她面前,與她對峙。
李稷不喜歡簡漁流露出的對郎懷璋的在意,那會給他一種錯覺,就好像只要電話裡的郎懷璋坐實了和林盈如的關系,簡漁繃在身體裡的那口氣就會鬆弛開,她會自然而然地為他落淚。
李稷討厭看到簡漁流露出的對他以外的男人的在意,這讓在他身體中蟄伏許久的狠勁又逐漸抬頭,攻擊力十足。
“她難道不是被陳女士認可的你的未婚妻?可以啊,郎懷璋,你這是左擁右抱,妄圖坐享齊人之福,卻沒想過簡漁該怎麼辦。真是自私自利。”
“你胡說八道!”郎懷璋罕見地開口罵了人,嗓音為此都有些喊得破碎,“簡漁,你別聽他瞎說,我可以給你解釋。”
簡漁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你說,我聽著。”
李稷不滿地看了她眼,覺得簡漁的脾氣還是太好了,才會被郎懷璋一直蒙在鼓裡騙。
郎懷璋聲音發緊說:“我與林盈如確實從小認識,因為門當戶對,陳女士一直想讓我們結婚,但我不喜歡她。如果我喜歡她,我們早就可以在一起了,但一直到現在,我也只是把她當作一個認識的人而已。”
“這就是書香世家的教養嗎?竟然可以隨隨便便和一個認識的人貼身跳舞,真可怕,我的家教就不會允許我做出這麼沒有邊界的事。”
李稷的陰陽怪氣終於讓郎懷璋聽出了他的身份,這讓郎懷璋憤怒無比:“小李總,這是我和我的女朋友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要你在這裡挑撥離間?”
李稷才懶得理他,只向著簡漁攤手:“我只是揭穿了他隱瞞的事實,他就急了,說他心裡沒鬼誰信。”
郎懷璋徹底失去了風度,咬牙切齒:“小李總……”
簡漁被他們吵得頭疼,趁機拿起手機,關了擴音:“現在只有我能聽到你說話,你可以安安靜靜地解釋給我聽了。”
郎懷璋聽到女朋友的聲音清晰地從話筒裡傳來,就好像一陣輕柔的風拂過他的臉龐,他的心終於可以從患得患失的緊張中舒緩了些,竟然莫名地有點想哭。
郎懷璋的聲音哽咽:“我知道瞞著你不好,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坦白,其實有時候,我是個挺沒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