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如此刻般的心動。
馮橙的指尖輕輕翻過書頁,那極輕的“唰”的一聲,弄的他如驚弓之鳥,心跳漏了幾拍。
馮橙手指一頓,耳尖漸漸漫上紅暈。
他的呼吸一直如幼鳥的羽毛,不斷掃過她敏感的耳垂和頸窩,那不斷加快的呼吸節奏和漸漸放大的心跳聲,她又怎麼可能充耳不聞呢?
眼前的字已經不像字,馮橙根本靜不下心來,她忍不住回頭,兩人雙雙愣住。
她的上唇正貼著張槐風的下唇,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令兩個人同時大腦宕機,不知所措。
張槐風一直低著頭,以至於馮橙忽然回頭,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然而此時此刻,他根本不想反應。
馮橙覺得,這個曖昧的時機實在是選的不好。
這是張槐風的家,還是在他家書房,他家老祖宗的畫像還掛在牆上,如此嚴肅的氣氛,她根本不敢對他生出一絲的非分之想。
她微微退開,抿了抿唇正要說聲抱歉,卻聽外面有人扣響了房門。
吳媽在外面提高了聲音:“小爺,馮小姐,夫人讓我送水果過來。”
馮橙嚥下了嘴邊的話,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進來。”張槐風叫了一聲。
吳媽這才推門而入,將手中的果盤擺在書房的桌案上,察覺到兩個年輕人氣氛有些古怪,她自覺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張槐風拉開桌案前的太師椅,對馮橙道:“坐下看吧,站著怪累的。”
馮橙應了一聲,乖乖坐下,張槐風給她遞了顆櫻桃,然後轉身自己也拿了劄手稿在一旁看了起來。
馮橙一目十行看的很快,這些手稿裡面把各類邪祟都記錄的很詳盡,但大多是關於外形和攻擊特性的記錄,鮮少提及邪祟對人類的具體影響。
更早些的記錄裡也只是模糊帶了一句“性情之人易受穢詭操縱,往往自傷或傷及他人”,與唐妍欣目前的狀況並不能完全符合。
她看的入神,不知不覺已到了十點鐘,姚沁蘭和吳媽都準備休息了,知道自家兒子十一點睡覺的生物鐘,她不得不親自上樓提個醒。
順便把馮橙留下。
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馮橙這才抬起頭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
“幾點鐘了?”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姚沁蘭正推門進來,只聽她順口答道:“剛好十點了。”
馮橙一驚,連忙合起手裡的書稿,姚沁蘭見狀連忙開口:“橙橙,今晚你就留在這裡休息吧,這個點了你回去路上我也不放心吶。”
“這小子十一點就犯困的,我可不敢讓他送你。”
說著她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客房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就在阿槐隔壁,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他。”
馮橙還是有些猶豫,姚沁蘭便道:“放心吧,我與你投緣,拿你當半個女兒,留你住一晚,沒人敢說什麼。”
她說的情真意切,馮橙便不好再推辭。
“那就叨擾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