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江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卻是涼颼颼的:“小李,你腳踩的位置不對,今年年終獎沒了。”
小李的聲音戛然而止,看向墨澤江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他笑不出來了。
文敏盯著小李的皮鞋看了兩秒,爆笑了出來:“小李,墨老闆這個理由給得很充分,你怎麼可以左腳踩在右腳前面呢?”
小李立刻追了過去:“墨總,墨總您聽我解釋,有話好好說,這天寒地凍的,打工人就靠著年終獎過年了。說笑歸說笑,別拿年終獎開玩笑,大家都是十多年的老熟人了不是。”
墨澤江慢條斯理坐回沙發上,喝了口茶,半晌才看向他:“我做菜不好吃,煎蛋煎不熟,我跟你不熟,江醫生跟你熟。”
小李絕望的目光看向文敏:“文小姐,玩笑是大家一起開的,這損失不能我一個人擔著不是。您好歹幫忙說句話,讓墨總手下留情吧。”
文敏立刻事不關己地抬頭看天,再走到了唐茹那裡去:“誒唐茹,等下吃完飯一起打車回去啊,知意姐是不是開車來的,要不麻煩知意姐捎我們回去吧。”
溫知意笑著應了一聲:“好,沒問題。”
小李身為整次事件的唯一受害者,看向全身而退的文敏,欲哭無淚。
墨澤江起身,跟著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去了,剩下小李一個人,還在站牆根反思過錯。
江愉辰從廚房裡端了鍋底出來,沈言從後面笑著拿了菜出來:“可以吃飯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墨澤江回身看向廚房裡一前一後走出來的兩個人,不知怎麼心裡又不舒坦了,明明他跟沈言也還什麼關系都沒有,卻就覺得像是誰動了他東西似的。
一頓火鍋吃得熱熱鬧鬧,文敏跟小李兩個人拼酒,再拉上唐茹跟墨澤江一起喝。
沈言因為不能喝酒,只陪著喝了幾杯果汁,江愉辰說是回去要開車,也跟著沈言只喝果汁。
墨澤江喝了不少酒,喝到後面不什麼也要喝果汁。
這麼多年來,小李就沒見他喝過果汁這玩意兒,只在買菜的時候順手給沈言買了一瓶,想著沈言不能喝酒。
現在兩個大男人都要喝果汁,都鬧到深夜了,也不好出門去買。
小李又當助理又當保姆,喝得醉醺醺又爬起來,去廚房裡榨果汁,暈頭轉向還差點砸壞了一個破壁機,廚房裡都是亂七八糟打翻東西的聲音。
等果汁好不容易榨好了拿出來,江愉辰說是前兩天犯了胃病,跟著沈言一起吃的清湯鍋。
墨澤江說什麼也不吃辣了,說辣椒對身體不好,他要戒辣,調養身體。
餐桌上的人都笑成了一團,吃到後面清醒的也只剩下溫知意跟沈言還有江愉辰三個人。
溫知意本想送唐茹幾個人回去,剛出門時,接到了司燁的電話。
她面色不好看,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只能先離開了。
夜已經很深了,沈言坐江愉辰的車,送了唐茹跟文敏回去。
等送完了再回墨澤江家裡的路上,都快半夜了,她實在困得厲害,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她腦子耷拉了一路,直接睡著了。
江愉辰將車在路邊停下來,他不叫醒她,也不急著繼續走。
車窗外昏暗的光線投射進來,他很少能這樣近距離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許久後,他有些自嘲般輕笑了一聲:“怎麼總是別人呢?”
“以前是他,現在是墨澤江,怎麼這麼多年,總也輪不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