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蹲身下去,將那條圍巾撿起來,再沉默著走回街道對面,回了車上。
明叔沒出聲,一言不發地跟著他上了車。
從後視鏡裡看向後面捧著圍巾的傅星寒,明叔聲音裡極少有地帶著一絲諷刺:“先生,醫院就不必去了吧?上午公司裡還有會議,要不直接回公司。”
再去刺激沈言一下,那位怕是真的要被他逼死了。
傅星寒猛然抬頭,看向前面的人。
他有些失神地問道:“明叔,你也覺得是我錯了,是我不顧她的身體在逼她嗎?”
明叔淡聲應著:“先生您的事情,我不好插嘴評判。但沈小姐現在的情況,任何一次情緒過激,帶來的都隨時可能是難以預料的後果。”
一個就算不出任何意外,都只能熬兩個多月了的人,她的身體又還可能承受得了什麼刺激呢?
傅星寒手心抓緊了手裡的圍巾,圍巾上的汙漬沾到一塵不染的西服外套上,他眸色恍惚。
“我不知道她會跟著過來,我只是想讓墨澤江知難而退,想將她帶回去。”
他有些自欺欺人地盯著手裡那條圍巾:“畢竟她在別人那裡怎麼可能過得好呢,她怎麼可能呢?”
墨澤江那樣工於心計的一個人,商場上爾虞我詐慣了,他怎麼就能真正對沈言好。
傅星寒無法接受,沈言可以去依賴另一個人,同樣也無法接受,有另一個男人可以無條件地對沈言好。
他難以控制地有些自私地希望,沈言還可以像當年那樣,只能依賴他一個人,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多少照顧她一些。
想到這裡,他看向前面:“開車去醫院,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明叔有些不大情願:“先生,沈小姐都已經這樣了,要不還是……”
傅星寒打斷了他的話:“明叔,你如果確實對我有什麼意見或不滿,我這裡可以換人,不是非你不可。”
明叔無話可說,只能照他的意思,開車去醫院。
到那邊的時候,沈言已經待在病房裡了,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沒有進搶救室。
墨澤江去了主治醫生那邊,幫沈言拿檢查單和藥物,再跟醫生談一下沈言現在的情況。
沈言手上還在打點滴,藥物帶著點安神催眠的作用,她醒過來了一次,又快要睡著時,聽到病房門開啟的聲音。
以為是墨澤江回來了,她一邊撐著床面坐起來,一邊問了一聲:“醫生怎麼說?”
門口沒有回應,腳步聲靠近過來,她看到傅星寒走了進來。
她眸光裡立刻浮現了防備,有些著急地伸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沒來得及按出去,她的手腕先被傅星寒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