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教授,這就是顧愷之那一幅《侍女遊山圖》。”何林面帶微笑,將畫作遞給了松文濤。
“好好好……”
松文濤放下茶盞,趕忙雙手接過,雙眼中也滿是激動:“那現在就由老夫先好好瞧上一瞧。”
說完,橫軸徐徐展開。
松文濤抬起畫軸定睛細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松文濤臉上並沒有透露出過多的表情。
只是原本雙目中的激動之色卻是逐漸消失,最後竟化為了滿滿的失望。
“小何掌櫃,你這幅就是所謂的顧愷之《侍女遊山圖》真跡?”松文濤合上手中畫作,轉頭問道。
“呵呵,顧愷之畫作本店就只有這一幅而已。”
何林倒是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笑著說道:“但是說是‘真跡’的話,還得要看松老您指的是哪個地方。”
“噢?!”
松文濤一愣,皺眉問道:“小何掌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瞞松教授您說,想必您也看出來了,如果從整體來看這幅畫作的話,這只不過是東晉同時期的一幅民間仿品。”
何林一臉淡然,接著說道:“單從畫者的畫工來看,仿得倒有個八九分像顧虎頭的風格。”
“但仿品終究為仿品,做不得真。”
說到這裡,何林卻是一頓,話鋒一轉道:“可是……要只是單看這落款的話,這幅畫作倒也可以稱得上這‘真跡’兩字!”
“什麼?!”
一旁的朱爾盛聽見這話,臉上笑容瞬間凝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何掌櫃,昨天我們簽字據時你告訴我這畫是真跡,現在又說這幅畫作是仿品,你難道是在逗我玩嗎!”
松文濤聽到朱爾盛這番話也是眉頭微皺,但並未言語。
他這時只是又展開畫作看了看,不由得眼睛一亮:“咦,這落款‘顧虎頭’三字,確實是出自顧愷之之手!”
“呵呵,朱先生,昨日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這幅畫作是真跡了?”
何林這個時候看著朱爾盛氣急敗壞的模樣,心頭一陣暗爽,嘴角帶笑問道:“對了,金元坤派你到我這兒演戲,應該沒少給你錢吧?”
聽到金元坤這三個字,松文濤不由得眉頭微皺。
朱爾盛這個時候更是心頭咯噔一下:“你他孃的說什麼呢!”
他伸手一指何林,黑著臉叫罵道:“姓何的,買畫作是我自個兒的事兒,你現在莫名其妙給我扯什麼金掌櫃!”
“昨天咱可是白字黑字立了字據的,難不成你還這個時候還想跟老子違約耍賴不成?”
說到最後,朱爾盛幾乎是在嘶吼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字據?”
松文濤此刻將畫卷一合,強忍心中的煩悶問道:“這件事又跟金元坤有什麼關係?”
金元坤之前只是跟他說這裡有顧愷之的畫作,想請他來鑑賞。
可並未提及什麼字據,更沒提及什麼違約之事啊!
何林見松文濤一臉茫然煩悶,心頭斷定他並不知情:“松教授,這件事情我等下再慢慢跟您解釋,您先坐會兒喝口茶。”
說完,何林這才轉頭對朱爾盛說道:“朱先生,我何通寶鑑做生意從不偷奸耍滑,字據怎麼寫的,我就怎麼按字據來!”
“行行行,老子就看你怎麼按字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