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狼人那一聲“受死吧，該死的英雄！”的咆哮聲響起，這場互毆就顯得有些迷惑起來了。說實話，他真是想問一句那狼人您是不是眼瞎，就李方休這種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和英雄兩個字毫無關係的傢伙，也配被稱作英雄？
但是狼人自己可不知道徐肖明的碎碎念，他仍在狂亂地咆哮著，用毫無章法的動作攻擊著李方休，後者在他的攻擊之下不斷輾轉騰挪，可謂是在萬花叢中片葉不沾，不過想想也是，他在瓦爾基里的攻擊之中都能保證生存，就這隻多半會被何葉秀秒殺的雜兵狼人，怎麼可能傷得到李方休？
“哈，沒錯，我就是英雄，那麼攻擊著英雄的你又是什麼東西呢？又秉持著怎樣的信念，正在對我發動攻擊呢？”李方休大笑起來，同時對著沒有人的方向喊道：“還有你們，為什麼要躲起來呢？！明明你們都知道你們是我的敵人，並且從昨夜一路追殺我到現在，為什麼這個廢物出場之後，你們卻反而躲起來了呢？”
徐肖明臉色微變，只見又有四五道身影隨之出現，他們之中有些是和那隻狼人一樣的怪人形態，也有十分的人類形象，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也千奇百怪，和那場大規模對照組實驗不同，在此出現出手攻擊李方休的這些表演病患者們，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徵，徐肖明甚至都無法判斷他們究竟是英雄病還是怪人病。
——但是，他們對李方休的認知都是自己的敵人，都是“英雄”……這是為什麼？
“這是因為我對他們的認知做了一些手腳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徐肖明愣了愣，轉頭看向了應該空無一人的身邊，接著，他的眼睛看到了一道有些模糊的身影：他正是李方休原本的形象，臉上有著燙傷傷疤的帥氣男子。
“李方休？！你不是在那裡和他們戰鬥嗎？”
“哦，那個是我的另一個作品，一個足以容納我現在靈魂的容器而已。”靈魂狀態下的李方休對徐肖明露出了微笑，“那具身體原本的靈魂我並沒有消除掉，只不過將他的整體認知和記憶修改了一下，讓他變成了‘我’，也就是李方休，以此讓李方休的新肉體哪怕在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也可以自我運轉。放心好了，我剛剛才從身體出來，之前與你對話的的的確確是我李方休本尊。”
“你……”徐肖明感覺到了一股惡寒，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靈體李方休，難以置信地問道：“也就是說，你不僅僅奪取了一具身體，還將那個可憐的傢伙原本的靈魂洗掉，將他的人格變成你的樣子，僅僅只是以便你在離開的時候，身體自己託管自己？你這個瘋子。”
“嗯嗯，我就喜歡和聰明人對話，不用多費口舌了。”李方休笑眯眯地拍拍手，“不過，你為什麼只譴責我奪取身體的附加操作呢？那邊正在群毆我新身體的幾個人可要哭了呢，他們遭受的事情也差不多呢。”
“差不多……”徐肖明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打得真熱鬧的方向，嚥了一口口水，“對認知做了一些手腳，肯定不會只是將你當做英雄病這麼簡單吧，你究竟做了什麼？”
“很簡單，所謂英雄病和怪人病是有一種天然對立的，我挺好奇這種機制，所以就藉著這個有趣的實驗，找到了幾個實驗品做了個小實驗。”李方休聳聳肩膀，“他們之中有的是英雄病卻被我洗腦成了仇視英雄的怪人，有的是怪人病卻視我為英雄的化身，有的我設定成了心向光明的怪人卻見到我以英雄之身行邪惡之時，而同樣也有被我洗腦成純粹邪惡之人，想要透過擊敗我這個主角成為人民公敵的。”
徐肖明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死死盯著靈魂狀態下的李方休，咬牙罵道：“玩弄人心的惡魔！”
“這不是求知求真精神嘛，我很想知道這種天然對立究竟是病毒引起的生理現象，還是純粹的心理自我指正現象，在這種過程中那由表演病病毒賦予的虛擬人格由擔任著怎樣的地位。”面對已然極其憤怒的徐肖明，李方休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依舊無比淡然地說道：“我可是個充滿好奇心的研究者呢。”
“你就沒有研究的資格，你這個瘋子！”徐肖明向他跨出了一步，一把抓向了李方休的領口，可是他的手卻抓了一把空，沒能抓住靈魂狀態下的他，反而穿了過去。徐肖明微微眯起眼睛，將開膛手之刃從右手甩到左手，而鬼牌炸彈則被召喚到了他的手中，並直接抽出了三張，朝著李方休靈魂所在的位置打去。
“轟——”
徐肖明在打出鬼牌炸彈之後，便護住自己的面部向後大跳一步，勉強躲開了自己製造出來的微型爆炸，但是隨著爆炸的硝煙消去，李方休的靈體依舊呆在原地毫無損傷。
——果然普通的爆炸對靈體沒有效果嗎？物理攻擊也不用嘗試了。
徐肖明咋舌一聲，接著解除了鬼牌炸彈的召喚，並閃電般地從懷中抽出了一柄左輪手槍，將它對準了李方休。
這是早已裝填了喪鐘為誰而鳴的左輪手槍，而喪鐘為誰而鳴所製造出來的暗灰色光芒，是徐肖明目前為止唯一一種攻擊本身帶有超自然屬性的收容物，像是鬼牌炸彈這種撲克牌樣子的炸彈，雖然也不怎麼科學，但終究也就只是炸彈而已，而不像是喪鐘為誰而鳴的光束——別的不說，就算這光束本質是什麼高科技產物，也是鐳射槍這種高檔玩意，說不定能打到靈體呢？
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靈體李方休，後者挑了挑眉毛，原本就有些透明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消散，接著更是朝著一旁飄了出去。徐肖明面露些喜色，會躲說明這槍的確能夠殺傷靈體，他沒來得及多想，對準了他便扣動了扳機。
灰暗色的光束從左輪手槍的槍口打出，擦著李方休的靈體打了出去，光束吞沒了他的手臂，但是卻沒能對他造成絕對性的傷害，李方休也就此消失了。但除此之外，這一槍還進而打在了那些被李方休進行了洗腦的可憐人之中。
“轟——”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