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靜了一下,才傳出聲音:“丁馳同學,算我求你了,還望你能早點兒來,下午能來最好。雖說他不懂事,但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不能眼睜睜的看他病下去。可以嗎?”
“再說吧。”丁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叮呤呤”,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畢贏的電話。
也是司焱舅舅來電:“畢贏呀,我是舅舅,拜託你件事,下午能不能再來趟醫院?”
看了眼丁馳,畢贏對著手機道:“舅舅怎麼啦?司焱又鬧厲害了?”
對方講出意思:“這倒沒有,就是,就是我想請丁馳來看看他,幫他解一下心結。你們是同學,有你在旁邊的話,他也許能夠……”
畢贏馬上接話:“我和丁馳關係一直不好,也沒少和司焱整他,有我在怕是更壞菜。”
“就是和他關係再不好,也肯定不至於像司焱那樣吧,畢竟你們是同學,還是室友。就幫舅舅這個忙,幫幫小焱吧,小焱父母又那樣,他也挺可憐的。”對方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
“好吧。”畢贏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很快,丁馳收到了一條資訊:丁馳同學,還請您幫忙,我還請了您同學在場,這樣也能防止小焱有什麼過激舉動。
丁馳沒有回覆資訊,但在下午的時候還是去了。
當丁馳剛出樓層電梯時,一箇中年男子迎了上來:“您是丁馳同學吧,我是司焱的舅舅。”
丁馳沒有與對方握手,但還是點頭說了句“你好”,便向前走去。
一路隨著司焱舅舅到了病房,首先便看到了畢贏,丁馳給了對方一個冷眼,畢贏則也虎著臉演戲。
踏進裡屋病房看到病床的一刻,丁馳不禁心情複雜。
司焱就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完全變了樣。以前的司焱雖談不上帥氣,但也不醜,也很精神,尤其注意形象。但現在病床上的他瘦的脫了相,頭髮又長又亂,雙目緊閉,嘴邊也是層層燎泡,顯然長了不是一天的。
司焱舅舅抬手一指:“昨天晚上我從外地回來,想著去看看他,結果去了敲不開門,等我進去時,他就撲了上來,說什麼‘別逼我’、‘別逼我”。我看他狀態不對,這才叫了救護車,連夜把他送到這裡。現在已經過去十八個小時了,他就醒來了三次,累計不足一小時,可是癔症倒是發了十多次。有兩次發癔症,我聽他好像嚷著‘我不盯丁馳了’,我這才想起來找你幫忙的。”
正這時,司焱忽然睜開眼睛,大喊大叫:
“別逼我,別逼我。”
“逼我我就死。”
“我不盯丁馳,我盯不了他。”
司焱舅舅說了聲“又發癔症了”,便要上前安撫外甥。
忽然,司焱尋聲看了過來,然後死死的盯在丁馳臉上,隨即手腳亂刨著:
“別過來,別過來,我沒害你。”
“是他們逼的,他們讓我做的。”
“丁馳,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呀,哇……”
儘管司焱折騰不停,但怎耐手腿皆被繃帶綁著,空自換來滿頭大汗和嘴角的白沫。
正這時,醫生推門大步進來,喝斥道:“跟你們說過,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刺激他。”
就這樣,丁馳等人被趕出了屋子。在走廊裡聊了幾句司焱後,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