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年楷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林悅。
“你今天出什麼事了嗎?”
林悅眼眶微潤,“我……回去把錢轉給你。”
列車到站,默娜在門外等著年楷拿吉他。
車門關閉,林悅隻身倚在玻璃上,列車緩緩駛向高鐵站。
陳立在飛魚餐廳的後廚,找到了寒假的代工,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唯一欣慰的是,這裡的主廚很專業,並且不多言語。
陳立正往麵粉盆裡加水,另一個打荷廚師火急火燎地從旁邊擠過去,不小心推了陳立一把,整勺水衝進面盆,混湯從檯面溢位來,流到地上。
“唉呀!”主廚皺著眉頭,抬起腳躲著地上襲來的洪水。
“不好意思!”陳立四下找著清潔工具。
“你看!快澆到冷盤盤了!”主廚用鐵勺指著陳立,“用衣服!趕緊擦!”
陳立怔住,看了一眼雪白的袖子,把工作服脫下來,攔住四散蔓延的麵糊。
“唉呀!直接用胳膊不就對了,看著真急眼!”主廚嘰裡呱啦埋怨著。
打荷廚師從冷庫出來,看見醃製的菜盤下浸著白色的湯水,大跳起來。
“媽啊!不得了!誰幹的?”
陳立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站在過道。
“用一下!”打荷師搶過工作服,浸在各色雜糅的湯汁裡,一股腦往下水道推去。
“三號桌的臘汁肉!”服務員在後廚門口催促到。
“馬上來!”打荷師罵罵咧咧地搶救著顧客的菜品。
陳立站在下水道口,看著盤成一團汙濁不堪的衣服,心裡很不是滋味。
“誰弄的啊?”打荷師問。
主廚衝陳立咧了咧嘴。
“嘿,空得一副皮囊了。”兩人相視一笑。
秋雅在教室門口,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福爾馬林的氣味。
一個醫學專業的學姐在背後恐嚇道:“鐵皮箱子裡是死屍,等會兒你要取出他的內臟。”
秋雅渾身汗毛豎起。
“不是……解剖兔子嗎?”
“都大三了,還跟兔子過意不去,到時候怎麼給人看病啊?”
秋雅看著解剖室牆面的海報,不小心碰到一塊人腦模型,軟塌塌的膠質感,讓秋雅泛起一陣噁心。
老師講解了遺體捐獻方面的知識,緊接著開啟了大櫃,裡面躺著一具面板髮黑的屍體,身體修長,頭髮花白。
大家圍著遺體默哀一分鐘,然後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