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帝口中“黑狼”,說的是“雲龍帝國”的“黑狼王”。此人乃是雲龍帝國的輔政大臣,雲龍先皇最小的一個兄弟,據傳自幼與狼為伍,膽識過人,勇猛非凡,故成年後封號“黑狼王”。而此人之於雲龍,就好比韓煌之於大齊。
這說的是軍功,要說到忠心,兩人可謂是差天共地。黑狼王一向不服自己的兄長,不臣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眼下新皇年幼,估計往後的大權,也就是他的了。
“陛下說的是,黑狼一定會抓住這次的機會,儘可能的擴大權力範圍。哎,此人也是一能手啊,臣與其相持於北境數年,始終不分勝負。眼下他是沒精力,但是據臣估計,再過個一兩年,等他把雲龍整頓好了,也該和我們進行一場大戰了。”
韓煌被稱作是大齊戰神,對他的話輝帝自然是不敢不信,當下眉頭一皺,問道:“那皇叔預計,彼時的咱們和雲龍,孰強孰弱呢?”
聽著輝帝提到了這事,北疆王心想正好,直言道:“陛下,論國之強盛,咱們遠勝雲龍,但要說軍力,哎,眼下不管是將領,還是士兵,咱們和雲龍還是有些差距的。”
北疆王曾不止一次的上書過,希望輝帝能整頓吏治,發展軍力,但是呢,這話也就是北疆王說說,最多就是駁回後再安撫幾句,要是別人說了,早就腦袋搬家了。而眼下聽著北疆王再次提到了這事,輝帝不動聲色的放下了酒杯,笑道:“皇叔所言,朕明白。只是,北境軍務皇叔大可放手去做,其他地方嘛,眼下實在是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人啊。”
輝帝不信外族,這一點北疆王早就清楚,只是,君臣二心,國將不保,現如今將士們不知道輝帝的心思還好,如果讓他們都知道了,如何能為大齊盡忠呢?
“陛下,恕臣多言。現如今國之大將都是您親自挑選一手提拔,‘四方擎將’更是忠心耿耿,大齊正值發展軍力的時候,您對朝中武將們,真的就這麼不相信嗎?”
“皇叔,朕只信您,除了您,外人只能利用,如何能信”,說著,輝帝夾了一筷子肉放到北疆王的碗中,嚴肅道:“您總是說要發展軍力,但是皇叔,您不要忘了咱們大齊是如何成立的,父皇又是如何稱帝的。碗中肉,萬人窺,外人終歸只是喂不熟的狼,就好比那段飛巖......”
“陛下,其實段飛巖他......”
“好了皇叔”,聽著北疆王又要為段飛巖辯駁,輝帝急忙攔道:“他的事已經結束,皇叔就不要再為他費心了,他也不配。總之一句話,皇叔啊,朕的原則從來都是,‘不惜金銀財帛,美人名譽,但惜寸地封疆’。這樣做,朕明白會掣肘軍力發展,但是,攘外必先安內,這一點您肯定比朕清楚。”
輝帝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北疆王縱有千般不滿,也只好嚥到肚子裡,道了聲謝,吃了碗裡的肉。而見他如此這般,輝帝展顏,笑道:“如此就對了嘛。皇叔為大齊鞠躬盡瘁,朕心裡明亮,咱們叔侄能和睦,相信父皇在天有靈,也會寬慰。好了,今日不說這些,皇叔,朕再敬您一杯。”
酒席吃完,北疆王趕回北境,輝帝遮蔽左右,只留下了禁軍都指揮使,王顯。此人乃是禁軍首領,按照大齊軍制,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北疆王,可謂是萬人之下一人之上了,負責保護輝帝的安全,自上位以來,宮中就沒出過差錯。而他也是世家門第出身,其父也是朝中三大忠臣之一,只是,他們一門,盡是愚忠之輩,皇帝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此刻,輝帝想著北疆王提到的事,開口問道:“段家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回稟陛下,派去的禁軍已經返回,旨意已執行完畢。”
“嗯,那就好”,聽著王顯的話,輝帝摸向龍椅把手上的龍頭,冷聲道:“哼,段飛巖擁兵自重,野心不小,朕本來也不想如此絕情,但既然他不顧君臣情誼了,朕也只能這麼做。傳令下去,派人密切關注他的行蹤,如有異常,立刻回報,必要時刻,可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莫大權力,只為除去一個忠臣?這就是齊輝帝的為人。而聽他所言,王顯回道:“臣明白。不過陛下,段飛巖雖然走了,但是,他的兒子沒有隨行,據臣查探得知,應該是想從軍。”
聽著王顯提到了青城的事,輝帝眉頭一挑,說道:“這種富家公子哥能有什麼出息,想從軍,哼,正好,到時你關注著點,找個機會,把他發落了就是。”
“遵旨。”
立功難,君心不向,且看青城何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