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預測果然沒錯,剛一回帳中,就見白鬍子老頭歐陽正和斯彥倆坐在帳中,滿臉愁容。
“怎麼了?”沒什麼重大的事情,歐陽是不會特地從軍營裡親自趕到三軍彙集的安全區來的。
歐陽見我回了,將手裡的信遞給我:“夫人,您看,我們在前線為了家國拼死殺敵絞盡腦汁,這些人卻躲在金碧輝煌的皇都裡暗中使絆子!這真是叫老夫寒心吶!”
使絆子?我狐疑著接過信,一摸紙張就知道是京城來的好紙。
一看,這果然是從京城來的一封信,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給蕭貴妃打的小報告,說這東烏公主五大三粗型如猛漢,面如鍾馗,粗鄙不堪。而且還說中原泱泱大國竟做低求娶東烏公主,就是我們害怕東烏士兵,說我們貪生怕死!
我想起這些天,看著在這裡風吹日曬天天出操毫無怨言計程車兵們,想到那些在軍醫營內,那些被沙威砍斷了手腳計程車兵,還有那些戰死沙場沒有撿過一條命的犧牲士兵們。
“這是要讓我們放棄求娶,拿2萬士兵的性命去送死?”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竟是出自京城那位最高掌權者的親筆信件!
斯彥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終於在我說完後,似乎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站起身看著我和歐陽老頭:“我今晚去找兀顏商量。”
“兀顏會同意嗎?無論是作壁上觀還是迎娶公主,對沙威來說都比和我們聯合對抗東烏來的要更穩妥。”
“30年,用我在邊疆30年保證兩國自由貿易,換取他出手幫忙,他會同意的。”斯彥沉著臉,死死的盯著手裡的信。
30年?那就是要將自己一輩子的生命都貢獻在邊疆,政治生涯完全斷送。
我拉住他:“你確定要這樣做?”
“黃命不可違,這已是我能出得起的最高籌碼。”說罷他便離開了帳子。
我看向歐陽老頭:“那那兩位公主該如何安置?”
歐陽摸了摸鬍鬚:“那隻能作為威脅的籌碼了,如果東烏王還念份父女情,就退兵,否則...”
一向智慧平和的歐陽老頭目錄兇光,到底是在邊疆打過杖的將領,我瞬間能感受到他周深殺氣畢露。
我不覺的在內心打了個寒顫,有些同情起那兩位還一無所知的公主。
歐陽補充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夫人您這幾天去公主帳時一定注意別讓她們有所擦覺。”
我木木的點頭,歐陽敲摸的離開了帳子,我一人獨坐帳內,突然覺得自己生在新時代實在是太幸運了。
上一秒還是尊貴不可一世的掌上明珠,下一秒就有可能輪為談判的籌碼,戰事的祭品。
生死大權全在他人手裡,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夜裡很晚,斯彥從回了帳,我焦急的看向他,他衝我點點頭:“兀顏答應了。這次送親的段幹景只是東烏的副將軍,真正的領頭將軍是段干連元,此人是東烏王的侄子,也算得上是有些領兵才能的。”
我一喜:“那我們勝算大嗎?”
斯彥搖搖頭:“就算我們和沙威一起,也不過7萬兵,和東烏的10萬兵相比還是差了不少,況且東烏的糧食儲備比我們更充足,我們若想取勝,得智取。”
“怎麼智取?偷襲?”我只能想到這個點子。
斯彥苦笑:“偷襲是不行了,我有偷襲的前科,有我在這,他們對偷襲都有很高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