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前一秒還氣焰囂張,掌控著我生死的連環變態殺人狂,後一秒死在了髒兮兮的小巷裡。
直到他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這個被火毀容的男人半靠半躺在小巷的垃圾桶旁,肚子已經被人捅開了一個大口,他的手徒勞的捂在那,臉上卻是坦然解脫的神情。
或許他一直都渴望有個人能停止他瘋狂的殺戮,很可惜,是以這種方式。
警方在小巷口拉起了白線,我仔細的隔著白線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後眼光落在了插在他肚子上的一柄刀上。
在別人眼裡那或許只是一把西餐刀,但我卻知道,那是一把切過我吃的牛排,叉過柳琴雅的手掌的西餐刀!
我在腦海裡反覆搜尋覆盤,很確定,那把刀最後是跟著柳琴雅一起跑了!此刻卻出現在兇手肚子上,只可能是一個原因——柳琴雅躲在暗處發現了逃出來的兇手,並用這把西餐刀將他捅死了!
我看了眼幾個正在給目擊群眾做筆錄的警察,他們似乎沒有看到兇手是誰。我掃視著人群及消失的各個街道,沒有看到柳琴雅的蹤跡。
唐安琪見我到處看,問道:“怎麼了?”
我只是搖搖頭,問:“找到柳琴雅了嗎?”
唐安琪聳了聳肩,嘆了口氣。我直接走到那兩名警察跟前,道:“警察叔叔,我有案情要說。”
轉眼我和唐安琪又來到了海城警局,有過經驗,我已經對這有些熟門熟路了,警察帶著我走到一個辦公桌前,我坐下就開始說起我是如何被兇手綁到小屋內,如何碰到柳琴雅,柳琴雅如何逃離,最後如何獲救。
當然,中間省略掉蘭的部分,也隱瞞了懷疑柳琴雅殺人的猜測。那小警察邊聽我冷靜的說,邊慌張的在電腦上敲著字。
正當我結束筆錄打算離開時,一個年齡大些的警察叫住了我。
他用手指指我和唐安琪,道:“就是你倆在香格里拉報過案?還住過404寢室?”
老警察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讓我倆彷彿一秒回到小學碰到校長那種狀態,傻傻地點頭,然後就被這個老警察領到了一個單獨的小屋去了。
唐安琪咬著指甲在屋內來回踱步。
“該不會要把我們按封建迷信抓起來吧?”
我擺擺道:“不至於,但我估計會給我們看看宣傳個反封建信科學的宣傳電影吧。”
等了大概10來分鐘,有人推門而入,除了那個老警察,還有2個不認識,他們倆沒穿警服,不知道身份。
小屋裡就一張桌子,幾個板凳,三人就坐在了我和唐安琪對面。
老警察指指那兩人,對我們說:“這兩位是帝都來的同事,專門處理你們碰到的這類案件,你們也別緊張,知道什麼說什麼就完了。”
帝都來的?專門為我們來的?確定把知道的全說了?如果我們還是高中在讀可能還信,我馬上就18了,上了大學,還在這短短一兩個月經歷了常人一輩子可能都經歷不到的這麼多詭異的事,自然是不可能全盤托出。
為防止唐安琪說漏嘴,將我和蘭的事洩露,我搶下話頭,快速簡單的概括了我們進金宅到香格里拉以及住寢室,最後到現在碰到連環殺人狂的事。
遇到的那些鬼怪精獸我都說了,但唯獨隱瞞了蘭,而唐安琪也隱瞞了胡守青跑來美院的事。
那兩個同志一字不落的將我們所說全記下了,最後給了我們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