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宇不緊不慢地介紹道:“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才終於瞭解清楚,他們的人將第二塊玉插屏帶回彼得堡後,本想歸還冬宮,了結此案。但冬宮的專家看過那塊玉插屏後,卻說這塊玉插屏雖然也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可並不是冬宮失竊的那塊,所以這個案子還不能結案,於是,聯邦安全域性便將那塊玉插屏鎖在了保險櫃中。”
“等等,博士,你確信俄國人他們只是為了追回冬宮失竊的那塊玉插屏,並無其他目的?”趙永質疑道。
“這個……這個我也無法確認,但從現有的跡象看,確實如此!”徐仁宇說道。
趙永卻不以為然,他轉而對韓江道:“隊長,我們剛才分析過,除了那個神秘組織,還有另一股勢力參與進來,而俄國人當年可是知道許多關於玉插屏內情的,甚至我認為他們可能比我們知道的還多。所以……”
“所以你懷疑俄國人的目的並不那麼單純?”韓江接著說道。
趙永點點頭,唐風卻說:“不會吧?我們跟老馬和葉蓮娜相處,覺得他們確實目的很單一,就是為了找回玉插屏,其它的……我還真沒看出來。再從學術角度上看,趙永剛才說俄國人對玉插屏瞭解可能比我們深,我卻不這麼認為,不錯,第一塊玉插屏確是科茲諾夫先發現的,其後,對它的研究工作,也都是由俄國人做的,這可以從克格勃那七封絕密信件中看出來,但是後來因為科考隊的失敗,一些瞭解內情,對玉插屏有研究的俄國學者遇難,再加上克格勃之後一直封存這塊玉插屏,所以,我認為俄國人不一定比我們知道的更多。”
“俄國人瞭解多少內情?我們不知道。至於俄國人的動機?我們也只有去了彼得堡才能搞清楚,現在他們把那塊玉插屏鎖在聯邦安全域性的保險櫃中,又無進一步行動,他們這是想幹什麼?”韓江給眾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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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等我們上鉤吧?”趙永聽了韓江的問題,警覺地反問道。
“此話怎講?”唐風詫異,盯著趙永問。
趙永很肯定地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們既然知道這塊玉插屏並不是冬宮失竊的那塊,應該歸還我們,當然,他們也可以昧著良心就把這塊玉插屏當作冬宮原來的那件,這樣他們也可交差;現在,這兩條路他們都沒走,而是把玉插屏鎖在保險櫃裡,不動聲色,不就是等著我們過去,他們料定了我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備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不論我們是巧取,還是硬奪,恐怕都是凶多吉少!”
趙永說完,唐風卻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打打殺殺,就想著去把那件玉插屏奪回來,依我分析,俄國人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兩條,一條等我們去,和他們做交易,用我們手上這塊換他們那塊;第二條,就像你剛才說的,他們可能有更大的目的,不僅僅是交易那麼簡單。第一條,我們肯定不能答應,我想最好的結果,應該還是弄清俄國人的目的,最好能跟他們合作,這才是上策!”
“和俄國人合作?沒好處的事他們會幹嗎?”趙永不相信。
“對他們來說,弄清當年科考隊遇難的謎團,並找到科考隊的遺骸,就是他們能得到的最大好處,同樣,這也是我們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至於說到寶藏之類的傳說,那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現在談這些還為時過早。”唐風說道。
韓江聽完唐風的分析,點頭道:“嗯!唐風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俄國人對玉插屏確無其它目的,和俄國人合作,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這裡面牽扯很多問題,談何容易?”
大家沉默了一陣,都在思考唐風的分析,徐仁宇忽然冷笑了兩聲,道:“合作,確實很難,你們怎麼不想想,如果說俄國人之前並不瞭解玉插屏的秘密,可你們和馬卡羅夫這一路走下來,他可是知道了很多玉插屏的秘密啊!”
徐仁宇的話提醒了眾人,唐風喃喃自語道:“不知道老馬和葉蓮娜現在怎麼樣了?”
“是啊!我們不知道馬卡羅夫和葉蓮娜在那邊,說話管不管用,如果他們在那邊說話有分量,那麼和俄國人合作就會好辦許多。”韓江說道。
唐風想了想,說:“老馬是將軍,葉蓮娜是他們的王牌特工,應該說話挺管用的吧!”
不料,徐仁宇卻戲謔道:“得了吧,馬卡羅夫是將軍不假,不過早退休十多年了,要不是他當年參加過科考隊,見過玉插屏,俄國人才不會把這個糟老頭子派來呢,至於葉蓮娜王牌特工也不假,不過,她也得聽上面的,所以,我勸你們對他倆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吧!想弄清楚俄國人的真實意圖,只有去一趟彼得堡,在這兒繼續分析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韓江邊說,邊迅速地思考著問題,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次我們的目的很明確,是取回第二塊玉插屏,我希望像唐風說的,能和他們合作,這樣咱們這趟就輕鬆了,但如果合作不成,那麼就要像趙永說的,巧取硬奪了。因此,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我的計劃是先禮後兵,到那邊後,我先去找葉蓮娜和老馬,說服了他們,然後一起去說服他們的上級;如果這招不行,那就來硬的。你們看怎麼樣?”
趙永和徐仁宇表示贊同,唐風卻補充道:“這個辦法可行,不過,不要忘了我們的老對手,他們沒有得到第二塊玉插屏,無法進行下一步計劃,肯定比我們還著急,以他們的老道和靈敏,不會不知道那塊玉插屏的下落,所以,這趟彼得堡之行,還要防著他們。”
韓江拍著唐風肩膀道:“你小子現在大有長進,不錯,你說得很重要。那夥黑衣人一定也嗅到了氣味,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要行動了,所以我們也要加快速度。”韓江說到這,轉而問徐仁宇:“博士,你儘快替我們辦好一切去彼得堡的手續,越快越好。”
徐仁宇點點頭:“放心,沒問題,我可以給唐風弄個訪問學者的身份,給你嘛……如果你以公開身份去,我可以給你弄個外交護照,你看怎麼樣?”
“外交護照,那太好了,過海關時不受檢查,這樣就可以帶槍了!”沒等韓江說話,趙永有些興奮地說道。
韓江卻瞪了趙永一眼,嚴肅地說道:“這次我是以公開的身份去,作為葉蓮娜和老馬的同行去和他們談,但不管是不是外交護照,我都不打算帶武器去,一來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二來一把槍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如果需要,我完全可以在那兒搞到武器。”
“這樣……我總覺得不牢靠,萬一談崩了呢?”趙永反問道。
“即便談崩了,我以公開身份去,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韓江自信地說道。
趙永還想說什麼,但看看韓江,又把話噎了回去。這時,韓江用命令的口吻對大家說:“這次我們去彼得堡,要分開行動,我一個人以公開身份去,你們其他人不用公開身份,唐風和博士就以訪問學者的身份去,唐風,你的主要任務除了幫我鑑別玉插屏的真偽,還要儘可能多地接觸彼得堡那些對西夏有研究的學者,特別是年紀比較大的學者,他們也許會透露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唐風領命道:“接觸,應該不難,彼得堡對西夏有研究的學者也就那麼幾位,不過,要想從他們口中得知有價值的線索,這個我可不敢保證!”
“沒有人需要你保證,我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至於趙永,你暫時不用去彼得堡,總部這邊還有些事需要你處理,另外,既然是先禮後兵,如果談成,你就不用去了,如果談崩,那時你再去大顯身手,也不算晚。”韓江最後對趙永吩咐道,趙永雖然對韓江的計劃還是不放心,但也只好點頭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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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停當,但就在出發前,趙永收到了國際刑警組織的傳真,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趕到了韓江的辦公室,一推門,唐風也在,趙永興奮地對韓江報告道:“那兩個傢伙有眉目了。”
“誰?”韓江和唐風同時問道。
“史蒂芬和那個金髮女人。”
“哦!快給我看!”韓江迫不及待地接過了傳真。
趙永介紹道:“史蒂芬,是美籍華人,那個金髮女人,叫芬妮;據國際刑警組織掌握的情況,他倆領導著一個跨國文物走私集團,專事盜竊、搶劫、走私貴重文物和藝術品,曾製造過多起震驚世界的藝術品盜竊、搶劫案,被多個國家通緝,但他倆一直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