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羅夫沉思片刻,搖搖頭,“不,我估計這些蛇就是剛才在壇城中襲擊我們和黑衣人的那群蛇。”
“也就是說巨蟒腹中的黑衣人應該是在壇城被吞下的,然後這些蛇又尾隨我們來到了這裡!”唐風說道。
馬卡羅夫點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我們身上的氣味在這裡是特殊的,唐風,如果像你所說,這些蛇是八思巴當年放在這裡的,那麼它們幾百年來都是這裡的守護者,它們又怎麼能允許我們進入這裡呢?”
“這裡真的幾百年來無人涉足嗎?我不敢相信。”葉蓮娜道。
“有,有人,不要忘了米沙,馬昌國,還有那個神秘的女科考隊員。”馬卡羅夫說道。
“對,老馬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也明白了,馬昌國為什麼臨死的時候還驚恐地大喊‘死亡綠洲’,他和他的人到過這裡,也就一定遭遇了我們遭遇的一切,無處不在的地縫,成千上萬的蛇和巨蟒,說不定還有什麼我們尚未見過的猛獸!”唐風又想起了史蒂芬臨死前說的那些話。
“嗯,地縫下的那些白骨可能就是馬昌國的人,或者是幾百年來其他的涉足者!”馬卡羅夫想了想,又道:“馬昌國的人應該在這兒損失殆盡,他隻身一人僥倖逃出了綠洲,也逃出了野狼谷,並且再不敢停留,匆匆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我想他當時的心理已經處於崩潰的狀態,所以他選擇了放棄,他在這裡喪失了找到宓城的信心,雖然他知道他已經離宓城很近了。”
“看來這個綠洲著實可怕!以至於讓馬昌國這樣的亡命之徒也在這裡信心崩潰。”唐風說到這,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那麼米沙和那個神秘的女科考隊員呢?”
“這……”馬卡羅夫有些遲疑,“我想他們或許是幾百年來唯一踏足過宓城的人了,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米沙究竟走到了哪裡?”
“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唐風想起了米沙寫給梁雲傑的那封信,“我想那就應該是宓城的大門,他一定進入了宓城。至於說那個女科考隊員,或是還有什麼人找到過宓城,這就不得而知了。”
“唐風,你不覺得奇怪嗎?裝備精良的馬昌國沒能找到宓城,米沙倒能找到宓城?!”馬卡羅夫眉頭緊鎖。
“好了,你們這些傢伙,也不關心一下我!”唐風身旁傳來韓江的聲音,這還是唐風第一次聽到硬漢韓江需要別人關心,看來剛才韓江被巨蟒驚嚇得不輕。
“你需要我們怎麼關心你呢?”唐風一臉關切地看著滿身汙物的韓江。
“水,我需要洗澡!”韓江痛苦地喊道。
“你就忍忍吧,這兒哪來的水?”
“那你們也忍受這惡臭吧!”
唐風眼珠轉了轉,道:“別威脅我們,有香水在,你臭不到我們,要不給你用這三萬多刀一瓶的香水塗塗,保管你渾身香噴噴的。”
“快給我噴,我快受不了了!媽的,我還從未遇到這麼臭的蛇!”
唐風只好先給韓江噴了點香水,大家有香水護體,那些蛇紛紛退去,眾人總算又得以繼續前進。
7
五個人又艱難地前行了幾百米,地上滿是枯木和荊棘,根本沒有道路,唐風緊張地注視著四周,蛇群似乎徹底退卻了,這裡的密林又變得寂靜無聲,甚至連小昆蟲也看不到了,那個兇獸會不會突然出現呢?
想到這,唐風身子猛地一顫,但是傳說中的隗蘷並沒有出現,更讓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從他們進入密林,原本在外面還隱約可見的宓城,此刻卻完全看不見了。
“這片林子不大,按理我們應該差不多走出密林了?”梁媛也看出了端倪。
“恐怕我們又在密林裡轉起圈來了吧!”馬卡羅夫道。
“不管轉不轉圈,能轉出去就行!”韓江話音剛落,他便停下了腳步,這會兒韓江變得異常小心,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葉蓮娜倒比他膽大一些,又往前邁了一步,韓江卻突然喊道:“葉蓮娜,等等,你看那是什麼?”
“我看到了!”葉蓮娜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唐風跟上去,發現在前面不遠處一片枯木和荊棘中,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塊石頭模樣的東西。唐風和韓江走到近前的時候,葉蓮娜已經抹去了石塊上覆蓋的厚厚地衣和苔蘚,讓葉蓮娜吃驚地是這塊石頭的體量超出了她的想象,剛剛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唐風只看了一眼,便覺出了這塊石頭不同尋常之處,“這……這塊石頭表面很平整,很明顯經過人工打磨,很可能又是一塊碑。”
眾人眼前都是一亮,趕忙幫著葉蓮娜七手八腳將石塊上的苔蘚清除乾淨,果然,顯露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塊平整的巨石,很明顯這也是一塊碑,一塊被推倒的碑!
葉蓮娜仔細觀察了這塊碑,卻疑惑不已,“唐風,這塊碑上好像沒有什麼文字啊!”
唐風也蹲下去,仔細觀察,碑上確實沒有文字,但是他堅信自己的判斷,這就是一塊古碑,絕不會錯!唐風站起身,退後兩步,朝四周望去,突然,他在石碑的右側發現地上微微凸起,鼓起了一塊,像是一個小山包,但是卻又很不自然,山包上沒有生長樹木,只有厚厚的地衣和苔蘚覆蓋,唐風馬上意識到了那下面的玄機,他拔出匕首,迅速撥開那個小山包上的地衣和苔蘚,很快,下面也露出了一塊石頭,一塊形制規整的石頭,“你們看,這是一個石質的基座,當初就應該是碑座,瞧!碑座下邊一圈還雕刻著花紋呢!”
唐風俯下身,用手撥去碑座下的泥土,他的眼睛猛地一亮,“龍!是龍紋,團龍紋!這是帝王的標誌。”
“怯薛軍碑是忽必烈大軍立的,上面光禿禿的,什麼花紋都沒有,這裡居然冒出一塊刻有龍紋的碑?!”韓江晃著腦袋,大惑不解。
唐風卻十分肯定地說,“沒錯,這龍紋是典型的西夏風格,這塊碑應該是一塊西夏時期的石碑!”
“西夏的石碑?那上面為什麼沒有文字?”眾人不解。
唐風站起身,自顧自地比劃了一下,才解釋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被推倒的碑原來就是立在這個碑座上的,碑座現在處於碑的右側,從這個方位看,石碑的正面應該被壓在了下面,你們看到的只是碑的背面,當然不會有文字嘍!”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唐風又用匕首撥去了石碑側面的泥土,又有精美的花紋顯露出來,依然是五彩祥雲龍紋,唐風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判斷沒錯,這就是一塊西夏的石碑,而且雕刻精美,顯然這塊碑對宓城,對西夏有著特殊的意義,否則不會在這裡費時費力地雕鑿這麼一塊精美的石碑。”
“是啊,怯薛軍碑上都沒有雕刻花紋,而且除了有碑文的那一面,其它地方都很粗糙!”韓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