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們開腔,對方便厲聲叱喝:“狂妄鼠輩,還敢放肆,給我拿下!”
隨著他一聲呼嘯,身後數人一擁而上,將我和楊樹圍在了中央。
我見此人有七旬年紀,鬚髮仍舊半黑,紅光滿面,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派頭,卻偏偏不問青紅皂白的上來就動手,以至我錯失了抓捕那東西的時機,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劈手從楊樹處奪過那長劍,緩緩發力將其掰成了一道彎弓:“且慢,聽我一句。”
對方恍若未聞,不斷縮小包圍。
我懊惱之下,雙臂猛一發力,長劍驟然大亮,在刺眼的光芒中爆成了數十碎片,向周遭爆射而出!
圍上來的眾人齊聲驚呼,紛紛閃身躲避,動作這才緩了下來。
沒曾想,那為首的老道心疼得失聲大叫:“哎喲,我的松鱗!”
我怒哼一聲:“便是龍淵又如何,再好的利器在你這種不分是非的人手裡,也是助紂為虐的東西,再說一遍,我是賒刀人楊林,這位是我師弟,我們正在追蹤妖邪,讓開!”
那老道不但不退,反而怒道:“少在這兒虛張聲勢,難怪許上師示警說你們有殺人害命的嫌疑,原來聲名赫赫的楊林也不過是個徒逞兇頑之輩,如今落在我等手裡,今夜便是你授首之期!”
我稍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幾分,扭頭看了一眼楊樹,見他也是眼中帶火,顯然也氣壞了。
可此時此刻,我感官之中,那妖邪已然逃得不見了蹤影,就算擺脫這幾人,恐怕也只能是前功盡棄,而且那東西受了這番驚嚇,一時半刻怕是不會露頭了。
念及即使動手也於事無補,我強壓火頭,沉聲道:“想必是有誤會,諸位還是弄清楚事實再做計較也不遲,這節骨眼上,內訌只會讓妖邪得計。”
誰知對面那老貨見我讓步,竟面露得意之色:“可笑,楊林吶楊林,你剛才那股子兇蠻勁兒哪去了?莫不是發現自己的名頭唬不住我等,便黔驢技窮,又想巧言詭辯了嗎?”
我翻白眼的工夫,他又重重踏出一步,咄咄逼人的大聲呵斥:“賒刀人的名頭雖然不小,本尊卻未曾放在眼裡,好叫爾等小輩知道,本尊是黑龍教綏濱分壇的住持劉步同,在本尊面前,爾等再怎麼狡計百出也是無濟於事,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本尊現在就送你們歸西!”
我聞言有些愕然,綏濱分壇是什麼鬼,老子沒聽說過。再說了,一個分壇住持居然一口一個本尊,還口口聲聲要送我們歸西?誰特麼給他的勇氣?
見我不理他這個茬兒,劉步同聲色俱厲:“還不跪下,莫非真要本尊動手?”
我終究忍不住笑了:“不識好歹!”
話音未落,我一步跨出,左手五指張開,陽氣激湧而出,直接戳破了劉步同倉促之下祭起的金光護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右手掄圓了,狠狠一巴掌扇在他那老臉上!
啪嚓一聲脆響,劉步同身子頓時像麵條一樣軟了下來,渾身氣息崩散,再無半點聲息。
剩下那六人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出手,或者說,沒料到他們倚為首領的劉步同在我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大驚之下,吼叫著相繼拔刀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