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寫我心裡一邊嘀咕,我的祖師爺啊你特麼能不能快點來,你要是再不來,你徒孫我可就要交代在這老鬼手裡了,到時候您連一綹殘魂都撈不著……天靈靈,地靈靈,祖師爺啊快顯靈……
莫勳倒是並未察覺到我正施展拖延大法,可那盧師爺一雙綠豆般的眼睛卻閃爍不定,看了沒多久就附在莫勳耳邊嘀咕了些什麼,莫勳臉色一變,揮手派人搶走了我那鬼畫符一般的驚世佳作,拿到手裡一看,立馬勃然大怒。
“楊林,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好,既然如此,就休怪莫某無情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名陰差一下將我架了起來,陰差鎖一捆,便讓我立刻動彈不得,像拖死狗一樣將我朝左側的刑具處拖去。
我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莫勳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著實好笑的很。
莫勳見狀更是暴怒,拍著案頭吼道:“鋸!鋸了他!”
我被他們臉朝下按在一條浸透了血腥的特製長凳上,那刺鼻的味道燻得我腦袋直暈,陰差鎖一勒,只覺渾身皮肉爆裂,骨頭也像是隨時都要炸開一樣。
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陰魂雖然看起來與人無異,但說白了就是一團氣息凝聚而成,即便受了再重的傷,只要意志不崩潰,氣息就仍能慢慢聚合。
可也正因為如此,莫勳才敢一上手就用此重刑,說白了,我現在想死都難。
“臥槽……”
後腰上一陣火辣辣的撕扯之痛傳來,我猛的一抖身子,忍不住一口咬在了長凳上!
沒嘗過這種滋味的人絕難想象,這種疼,不似刀砍那般快速,而是極為緩慢的,你能清楚的感受著身子一寸寸被鋸齒撕開,然後隨著那鋸子的深入,疼痛也一點點滲入骨肉之中,尤其陰司的鋸子是專為折磨人設計,鋸齒呈一個偏左一個偏右的外八字形,輕輕一拉,骨肉便被生生豁開一道寸許寬的口子……
我不得不承認,我大大低估了這種酷刑,儘管我生前也曾受過反刑訊訓練,可在這種劇痛面前,什麼第三者視角、什麼自我催眠,都特麼是扯淡!
生平第一次,我忍不住放聲嚎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意識裡只剩疼痛,魂魄幾乎崩潰的時候,鋸子終於停了下來。
莫勳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原來:“楊林,我看你還是識相一點,交出蘇家功法,我剛才的許諾,仍然有效!”
“放你孃的屁,我交你嗎了個……”
我剛罵出口,就覺得上半身飄了起來,被陰差拎著扔進了旁邊燒得鼎沸的大鐵鍋裡,瞬間的熾熱,從內二外,從傷口到內腹,讓我猛然窒息,渾身激顫,拼命撐著鍋沿,一下從粘稠的湯汁中竄了起來,可緊接著就被一棍子敲回了鍋裡。
熱浪翻騰中,我眼睜睜看著,它們將我那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從長凳上拎起來,就丟在我腦袋旁邊,濺起的熱湯汁,糊滿了我的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