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裡靜悄悄的,沒人應聲。
吳邊回頭瞅了我和楊樹一眼,我會意,留楊樹放哨,我與他分左右慢慢向木屋靠近。
尚未接近,處在下風口的我就嗅到一股血腥氣,心裡頓時一沉,連忙加快了動作,摸到了窗子下邊。窗子是板皮釘成的閘板,只有從裡邊支開才能通風透光,我從縫隙往裡瞧了瞧,裡邊竟然還有層窗簾遮擋,看不到什麼。
直到此刻,我也沒發現周圍有任何一絲陰氣、妖氣殘留,可我並沒放鬆警惕,衝吳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停住,然後抽出刀,緩緩探入窗子底邊,順著底邊輕輕的滑動。
忽然,刀刃似乎碰到了什麼,微微一顫。
我立馬停手,試探了兩下後,用刀刃慢慢切割。
不久,果然聽到裡邊傳來嘣的一聲輕響,再用刀刃搜尋,就沒了阻礙。
我這才緩緩將窗子敲起一條縫,濃重的血腥味頓時湧了出來,挑開窗簾,赫然看到一具頭部浴血的屍體趴倒在木櫃上,櫃子上暖瓶翻到,水撒了一地。
我回手示意吳邊稍等,自己抬起窗子跳了進去。
細看窗下,果然綁著一顆俄製進攻型手雷,墨綠色橢圓形的彈體,拉環上綁著一根尼龍絲,直扯到窗子上邊繃緊,還好此時尼龍絲已被我割斷,要是毫無防備的從外邊掀開窗子,手雷會立馬爆炸,就算是佛家金剛不壞之軀,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遇襲,恐怕也得被炸個皮焦肉爛。
我吸了口氣,確定屋中沒有活人,才轉到門前,見門口也倒臥著一具屍體,同樣是後腦中彈,而且是近距離射擊,傷口處的頭髮都被燒焦了。
我跨過屍體,見門口也掛著一顆手榴彈做的詭雷,我立刻卸下雷絲,將吳邊放了進來。
吳邊一見屍體,神情大變,附身就要去翻動屍體。
我急忙攔住:“別激動!”
說著,我指了指門邊的手雷:“小心有詐。”
吳邊黝黑的臉上肌肉抽動,眼淚頓時滑了下來:“畜生,這群畜生……小海,小海呀!”
我拍了拍他:“師兄認識他?”
“可不,不看臉我也認得出來,咱家跑外的孩子,他才十九啊,還沒……”
“既然能確定他的身份,那師兄還是先看看這位吧!”我指向了屋裡趴在櫃上的屍體。
吳邊身子猛的一顫,兩步衝了過去,可記著我的叮囑,不敢翻動屍體,急得繞著屍體打轉,聲音哽咽,不停的呼喚:“蘭姨,蘭姨你醒醒,醒醒啊!”
我聽得心裡巨震,吳家有個四川老媽子叫蓼蘭,因為無親無故,一直在吳家效命,吳法天還特意為此跟我師父提過,經師父特許,吳家傳了她修行的法門,粗略一數,傳道至今也有十幾年了,難不成死的竟然是她?
“該死的老毛子,我跟他們拼了!”吳邊猛轉身,就往外衝。
“師兄且慢,下手的,恐怕不是俄國人!”
“你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