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中寒光一閃,竟調轉刀身,以結實的刀脊迎了上來。
顯然他看出了斷浪的鋒銳,不肯讓我發揮它的優勢。
可要是這樣我便束手無策,那這些年的刀術也就算白練了。
我再一次加力,刀勢更猛!
幾乎是一瞬間,兩刀撞在了一處,爆響聲遠遠傳開。
那人未曾料到我這一刀如此兇狠,手上的動作稍稍慢了一點。
我趁勢又是一刀,再次砍在他的刀脊之上,兩刀所砍之處分毫不差,在刀脊上留下了清晰的刀痕!
那人心驚之下,閃身後退。
我豈能給他逃遁的機會,一步踏出,斷浪再次揮了過去。
他躲避不及,只得舉刀擋架。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藉著前衝的勢頭,全身的勁力都壓到了刀上,狠狠砍了過去!
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響,砍刀終於應聲而斷,半截刀身鐺啷啷跌落在地,那人想躲已然不及,持刀的右臂齊肘而斷,悶哼之中,猛跌了出去,斷臂上血漿噴濺!
這話說得很長,但實際上一切都只發生在一息之間,與他同時逼上來的兇徒此刻才反應過來,揮刀來救,可我只是隨手一刀,就把他驚得斜竄了出去,甚至不敢擋我的兵刃!
我見好就收,不急不緩的橫刀護住自身,也悄然將方家父女掩在了身後。
此時他們兩父女已然臉色大變,即便一向鎮定的方文斌眼見如此血腥的場面,也忍不住聲音發澀:“小楊,你怎麼樣,傷到沒有?”
“方叔放心,照顧好晴姐。”
我不想將對方的視線引到他們父女身上,簡單的回了一句之後,便再次踏出一步,笑呵呵的還是那句:“有點意思,再來!”
同樣的一句話,先前說出還只是讓他們摸不清虛實,此刻聽在他們耳中,味道可就不一樣了,同伴那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裡,他們自然心生忌憚。
反觀我這邊,前後別無二致,既不狂傲張揚也未呼哧帶喘,就像從來沒動過手似的,他們自然是越發摸不清我的底細,也不知是女接待身後的哪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小子扎手的很,早知道就該帶槍!”
我聞聲終於忍不住笑了,省城境內,伏殺高官已是驚天大案,若再涉槍,其性質就足以上達公安部,到時候別說是他們,就算他們背後的人,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前些年不就有過一個不知死活的,動不動就露槍,結果驚動了上頭,竟從外市調動武警部隊連夜撲殺,結果那一夥子,一夜之間便被連根拔起,連個小嘍囉都沒逃掉!
自那之後,槍案在這片地界就成了禁忌,但凡涉槍,都是從嚴從重,一查到底!
想來我眼前這個女接待也還達不到人家那種地步,借她幾個膽,也不敢公然玩槍!
女接待聽了手下這話,神情難看到了極點,但並未理會那不識趣的手下,而是惡狠狠的盯住了我身後的方家父女:“都給我精神著點,看到那爺倆沒有,誰拿下一個,重獎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