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您別見怪,咱們這是在我的腰牌裡邊呢,除了進來要跑上一段路之外,別的方面,都是任我拿捏,要不然您真送下來個鬼王來,我也降不住它不是?”
我心裡瞭然的同時,不禁也生出了幾分警惕,如果此處真是任由他主宰的空間,我以後可不能這麼貿然下來,他現在是有求於我,倒也不用擔心什麼,可若是他心生歹意,我豈非也得任他拿捏了?
當然,這念頭只是在我腦中閃過,臉上並沒露出什麼:“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還有什麼事沒,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這麼問一句,本來只是想讓自己的離開顯得不那麼著急,免得讓他看出我心怯。
可沒成想,他居然猶豫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有事就說,少耽擱時間。”我以為他是急著立功,想求我快點拾掇些妖邪。
不料,他一咬牙一跺腳,露出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上仙吶,這事兒本來我不該透給您,可咱們既然是朋友了,我要是不說,又顯得我不夠意思,我琢磨來琢磨去,覺著還是跟您打個招呼的好。”
我見他沒說事就開始賣人情,多少有點不耐煩:“行了行了,啥事你就說吧,我記著你的好就是了。”
他神神秘秘的道:“您也知道,我去打聽關於您和馮兄弟的事情了,可您絕對猜不到,我還打聽到了什麼。”
“再賣關子信不信我踹你?你到底打聽到了什麼?”
“我聽說,咱這地頭,最近有一尊大神的大限到了,三天之內就得下來,而且還不是壽終正寢,是橫死!命中註定的橫死!”
“嗯?”我皺眉盯著他,等他的下文。
他明知在自己的腰牌裡,不可能有人偷聽,卻還是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之後,才低聲說道:“這尊大神,丁卯年乙巳月甲子日生人,屬兔,爐中火的命,生而為陰,是個女人。”
我見他如此遮遮掩掩,情知有古怪,不得不謹慎了一些,按他所說,仔細掐算。
這一算不要緊,愣是驚得我一頭冷汗。
按年月屬相,此人有九成的可能是一九八七年五月十五的生日,又是爐中火的命,而且又是個女人,偏巧又出生在喬鯤鵬所管轄的這個地界,當然,還得是我認識的人,不然喬鯤鵬也沒理由跟我提這個茬兒。
完全附和這些條件的,就只有一個人,林凝香!
我心裡巨震,這怎麼可能?
下來之前我還仔細打量過林凝香,沒從她臉上看到任何不祥之兆!
“你確定沒搞錯?”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盯得他直尷尬,可他還是堅定的說:“我豈敢拿這種事跟大仙開玩笑,這是聽上差親口說的,要不是我跟他關係走的近,而且下來的這位又比較棘手,他也不會跟我透這個口風,讓我仔細留意著了。”
我聞言不敢怠慢,鄭重的朝他一拱手:“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若是我用了什麼手段保她,該不會把你牽累進去吧?”
喬鯤鵬仍舊是那副賤笑:“嘿嘿,您放心,只要您別把咱今天的話說出去,我就沒事!就衝您在這個關口上還記得不牽累我,我就知道您這個朋友,我沒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