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不了幾歲,短分頭,中等身材,長相清癯,訓導隊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倒也襯出了幾分精氣神來,只是說話帶著那麼點高傲,聽著讓人不太舒服。
但能在邪管局坐上訓導主任位子的人,不光得是大門派出身,本身也得擁有真境中期以上的道行,大多都有那麼幾招壓箱底的絕技,倒也不容低估,高傲點也在情理之中。
姜主任見我這麼說,倒也沒再為難我們,只是冷哼道:“醜話說在前邊,這是保密任務,你們沒有編制,如果非要攙和進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沒人會為你們負責。”
我點頭笑應:“嗯,沒問題!”
姜主任衝另外兩個訓導隊員一擺手,兩人分別加入了另外兩個排,然後林愛軍帶隊,飛快的趕到右側山腳,拉開一字橫排,向山頂方向緩緩推進。
隊伍一字拉開之後,人與人的間距都在十幾米左右,山坡雖不陡峭,但雜草叢生,尚未接近林木線,速度就已經慢了下來,每遇上大點的草叢,消防戰士都要上去踢兩腳,搜尋得十分仔細。
我和楊樹並沒像其他人那樣拉開距離,而是緊跟在林愛軍身後,林愛軍此時才有時間,跟我大致說了一下益縣近來發生的詭異命案。
第一起命案,還是在半個月之前,一個懷胎九個月的孕婦,因為沒有親屬在身邊照顧,不得不提前住進了醫院待產,但她住進醫院的第三天午夜,值班的產科護士聽到病房裡有嬰兒的啼哭聲,以為她突然急產,連忙趕過去檢視。
誰知一推開房門,護士當場就嚇傻了,產婦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被一根五色麻繩吊在床邊的點滴架子上,從胸口往下直到小腹,被完全刨開,腹中空空,體內臟器連同腹中嬰兒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那樣子就像一頭剛被屠宰完,吊在掛鉤上的生豬。
護士受驚暈厥,等到有人發現並報警時,兇手已經全無蹤跡。
只有醫院的攝像頭留下了不到三秒鐘的影像,拍下了一段模糊的畫面,可以看到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進入了待產病房的走廊,然後畫面就變成了一片雪花。
更詭異的是,護士清楚的記得,受害者隨身攜帶的衣物中並沒有她死時穿在身上的裙子,現在還是冬天,就算在屋裡,也沒人會穿裙子。
如此兇案震驚了整個益縣,警方雖全力偵破,卻毫無頭緒。
正在警方焦頭爛額時,第二起命案突發,一個家庭條件不好的孕婦在家生產,找了穩婆接生,按益縣的風俗,產房裡除了穩婆是不允許有其他人在場的。
可生產當夜,產房裡明明已經傳來嬰兒啼哭聲,但久久不見穩婆出來報喜。
家屬忍不住進屋檢視,卻發現產婦穿著件雪白的裙子,四肢抻直綁在床上,肚腹刨開,臟器和孩子失蹤,穩婆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兩件案子,被警方併案偵查,但不等查出眉目,第三宗案子又來了。
一個剛剛滿月的孩子,在家屬大擺滿月酒慶祝的當晚,在酒店的客房中被擄走,這次倒是無人死亡,但孩子的母親只是去了趟洗手間的工夫,孩子就失蹤了,她過度自責導致精神失常,家人必須時刻守在旁邊,一不留神她就會闖到大街上,逢人就問看到她的孩子沒有。
一連三起針對嬰幼兒的兇案,令益縣人心惶惶,許多有孩子的人家,整夜不眠,家屬二十四小時輪番看護,可見其影響有多麼惡劣。
兇案驚動了上級,責令限期破案,益縣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已經動用了,但隨後又發生了兩起嬰兒失蹤、搶奪的案件,這兩次消防隊都奉命加入了追查搜尋的行列,最後一次的搶奪案,兇手明明已經被堵在一座商場裡,可最後還是被他連殺兩名警察後成功逃遁。
這一下,就算沒有上級的督辦,益縣上下也都坐不住了,這是奇恥大辱,更是無可推卸的責任,所有人都飆足了勁,準備不惜代價擒下兇嫌。
就在今天傍晚,警方又接到報案,深夜時分,有人聽到公園內傳出了嬰兒哭聲。
於是才有了林愛軍午夜奉命歸隊,舉全縣之力聯合搜山的行動。
聽完這些,即便我這個見慣了血腥的退伍兵,都忍不住為之驚愕,這樣的連環兇案只在電視劇裡見過,想不到現實中真有邪人敢如此猖狂犯案。
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林愛軍在旅店裡會那麼盤問我倆,現在這個關口,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過分。但不知為什麼,聽他講完這些,我總覺得對此事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靜心思忖了片刻,我突然醒悟過來,難道有邪道要修煉五行五靈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