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態度,終於讓禪念猶豫起來。
“那施主為何又去而復返?還趁夜潛入!”
我翻了個白眼:“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觀音殿失火的事?”
禪念顯得有些心虛,聲調都低了幾分:“當初是想試探施主,看施主會不會主動提及此事,觀音殿失火的訊息我們一直嚴格保密,施主若非兇手,便不可能知道。”
我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看來你這保密工作做的也不怎麼樣。”
“老子還懷疑是你篡權奪位害死了禪心方丈呢,他是我們賒刀人的朋友,我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從別的地方得知你說話不盡不實,當然要再來一趟查個明白!”
說完,我對他揮了揮手:“你還是先起來吧,老子受不起你的大禮。”
禪念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我心裡暗道好險,看來這一切都是誤會,若非當面對質,差點就中了兇手的圈套。
這圈套其實並不嚴謹,應該只是兇手順手而為,萬一能奏效,就可以挑撥賒刀人與佛門的關係,即便被拆穿,對他也沒什麼損失。
我把斷刀丟給禪念:“這東西你就留著吧,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我仔細說說,不管兇手是誰,我相信早晚能把他揪出來。”
禪念當即將斷刀仔細的收好,歉意的衝我施禮。
“是貧僧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若此事真有水落石出之時,敝寺上下定當向楊施主賠禮。”
聽他的意思,直到現在他也不肯完全相信我。
不過事實勝於雄辯,我們哥倆剛剛不僅把他打得狼狽不堪,更破了他們的地藏大陣,卻並沒乘勝為難他們,因此才逼得他不得不冷靜下來聽我分析。
說白了,江湖上,還是實力至上,誰拳頭大,誰就有說話的機會。
要是今個我和楊樹被他們擒下,我就算舌燦蓮花也很難說動這執拗的禪唸了。
儘管如此,我卻沒法再責難他,畢竟我也誤會了人家不是?
何況禪心雖然不是我殺的,卻多半是被我牽連而死,替禪心報仇,我義不容辭。
“楊樹,把錫杖還給禪念大師吧。”
不料,楊樹聞言,居然梗著脖子問:“憑啥啊?不給!”
一邊說話,他一邊將錫杖藏到了身後,一副生怕人家要搶他玩具的德行。
看他那表情,臉上分明寫著:我憑本事搶來的東西,憑什麼還他?
我不禁嘴角抽搐:“快點給人家!”
“就不給!”
說這話時,他左腳虛點,右腳蹬地,已然擺出了見勢不妙就開溜的架勢。
我尷尬不已,難道讓我當著人家的面,說這是人家寺裡的傳家寶,咱搶過來耍耍就算了,不能霸著不還麼?那也太打人家的臉了。
“這個分量太輕,回頭哥保證給你打一對趁手的紫金錘。”
我感覺自己像個家長,在哄騙耍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