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他們這陣仗,不是勸,是要用強啊!
這特麼根本就是要超度我倆的架勢,而且百人結陣,還真是給足了我面子!
不等我開口,為首的禪念就高誦一聲佛號後盯緊了我:“楊施主,敝寺與你賒刀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前任方丈還曾相助與你,你為要何恩將仇報!”
他咄咄逼人,我可以忍,他栽贓嫁禍,我也可以忍,但一句“前任方丈”,卻讓我火從心起,禪心方丈屍骨未寒,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擺明身份,急著取而代之了麼?
但畢竟是我們偷偷摸摸的潛入大佛寺在先,雖然火大,我還是忍著氣道:“禪念大師不要誤會,我們此來,就是想弄清禪心方丈的死因……”
不等我說完,禪念又是一聲佛號打斷了我:“明人不做暗事,施主就不要再巧言詭辯了,我寺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廟,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去自如的,若非施主這樣高強的身手,誰又能在我等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害了前任方丈的性命!”
我心裡暗罵,老子道行高也是錯?
要說道行高,慶雙天的道行最高,你怎麼不說是他害死了禪心?
不過這話,我是沒法說出口的。
畢竟人家慶雙天沒有趁夜潛入大佛寺,還被他們堵了個正著不是……
我這邊還在想怎樣解釋的時候,禪念緊接著就又向前一步踏出,高聲喝問:“如今貧僧只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施主解惑。”
我皺眉問:“什麼事?”
“前任方丈隨你前往大盛宮,本是為了給你助威,他這一片好心相信施主也是懂的,貧僧想知道的是,他到底做了什麼事,開罪了施主,以至於施主尾隨而來,殺害了他還不肯罷手,還要遷怒於我寺中人?”
他這話一出,唸經的僧人們語速都跟著加快了幾分,雖然沒人露出怒色,但怒意卻顯露無疑,甚至連那龐大的人頭幢都轉動得越發快了!
我沒有應聲,但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看來今個我是解釋不清了。
這禪念根本就沒想給我解釋的機會,顯然是打算好了,拿我做替罪羊。
只要坐實了我殺害禪心的罪名,他自然也就洗白了嫌疑,而且只要今天順利將我拿下,就等於他親手替禪心報了仇,也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繼承方丈之位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一箭雙鵰啊!
我不禁冷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禪念,你就算想找替罪羊,也該擦亮眼睛,找個你能拿捏得住的,想拿我們哥倆做你上位的踏腳石,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點?”
禪念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阿彌陀佛,我佛門中人,豈會貪戀權位。”
“看來楊施主是不打算給貧僧解惑了,也罷,那就等擒下你們,再問也不遲!”
我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包裡的斷浪刀!
有了天津的教訓,我此來特意將斷浪隨身攜帶,為此還真是費了一番周折。
不過眼下看來,費再多的周折也值了!
“阿彌陀佛,楊施主莫逞強,今日你若肯放下屠刀,貧僧可保你二人性命無憂……”
我冷笑更甚,說得好聽,即便我現在真的放下刀,他也不可能給我解釋的機會,擺下這陣仗,不就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小命,我一死,他就可以隨意編排罪名了。
想到這裡,我手上發力,嗆啷一聲刀吟響徹夜空,穿透了那靡靡誦經之聲,逼得禪念連退兩步,面露驚容。斷浪之威,連扒皮鬼王都擋它不住,更別說一個初入聖境的禪唸了。
或許有人會說我太過沖動,明明還有解釋的餘地,卻偏要動手。
但不在局中,你永遠無法體會這百僧地藏心咒大陣所釋放出的壓迫感。
此刻我已經意識到,要是不破此陣,我和楊樹斷無生離此地的可能,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要打,我奉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