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綸毫無異議的成了左江的寨主,仍尊奉季果慶銅為苗王。
至於烏拉寨那個從頭到尾就沒露過面的寨主則更乾脆,居然推說自己被皮澎父子軟禁,一切都是皮澎在搞鬼,與他無關,總之推卸得一乾二淨。
甭管怎麼說吧,龍關三寨算是再次恢復了平靜,如無意外,是不會再起什麼風浪了。
畢竟太平道已經被剷除,而皮澎父子倆,被吳綸做了蠱基。
西戕大宴還沒結束的時候,謝天成就帶著那十四個小鬼回了龍虎山。
洛凝風和陸長孝也一起告辭,說是哈爾濱有一樁大生意需要去接洽。
人家有生意,我自然不會攔阻,洛凝風幫了我太多,這份恩情也只能暫且記在心裡。
讓我詫異的是,陸長孝直到離開,也沒提和我師父的恩怨,彷彿這份恩怨根本就不存在,而我偏偏又不記得賬本上記載的到底是什麼,只能先放一放,等回去查賬之後在做計較了。
秦家的掌權人秦放鶴帶著他的幾個家人一直陪著我,說是擔心太平道再來襲擾。
謝志堅自然也不肯走,每天除了陪我,就是到江邊四處找人買魚,看來這傢伙不是屬猴的,應該是屬貓的才對,或者是跟劍骨魚有仇。
這一個月,可以說是我近些年來過得最逍遙的日子,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就在我傷勢即將痊癒的時候,劉敏亮的一個電話,讓我不得不做出了立刻返回的決定。
他在電話裡說得並不詳盡,只是告訴我,錦州益縣大佛寺的禪心方丈死了,死得蹊蹺。
但究竟怎麼個蹊蹺法他卻沒說。
我對禪心方丈沒什麼印象,卻記得當初在我給黑龍教下戰書的時候,遼寧錦州益縣大佛寺是東三省佛門之中,第一個表態支援我的。而禪心方丈又是東北佛門有數的高僧,在我奔赴大盛宮時,曾帶著弟子去給我站腳助威,他的死,會不會與我,與黑龍教有關?
得知訊息的時候已是晚上,謝志堅定好了次日上午的機票,我帶眾人向季果慶銅辭行。
季果慶銅知我有事,倒也沒強行挽留,而是吩咐寨中擺酒,給我們餞行。
這些日子我和季果慶銅等人相處得十分融洽,臨別之際,竟都生出幾分離愁。
但身在江湖,聚散無常,分別只是遲早的事情。
當夜眾人大多喝得酩酊大醉,以我的酒量,也喝得微醺,酒宴直至天色微明方才散去,我回到竹樓才發現,我居然把小尾巴給弄丟了……
季果果沒像平時那樣跟在我後邊,不知何時離開,也不知去了哪裡。
朝夕相處的久了,她突然離開,竟讓我有些不適應。
喝了幾杯茶水,才漸漸定下心來,不禁搖頭失笑。
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真對這個小女孩生出了感情?
她的確天真善良,長得也漂亮,整天不是撒嬌就是賣萌的,給我的生活注入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活力。在西戕的日子裡,因為有她在身邊,我的心情特別放鬆,甚至連傷勢都痊癒得更快了幾分。
要說我對她完全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的心思,我也能懂。
但我們之間足足差了八歲,心理年齡更是不知差了多少,這讓我不敢對她生出覬覦之心,唯恐將這個未經世事的苗家女孩,拖進我糟糕的生活之中。
我坐在桌邊出了一會神,心裡暗暗期待著,她會像往日那樣跳出來,嬉笑著拉起我的手。
可直過了半晌,房門也未見動靜。
我苦笑,真的走了麼?
也好,就這樣乾脆的分別,總比戀戀不捨的相送強,我還真不捨得看她淚眼婆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