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任我腦回路如何清奇,也想不到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本以為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沒想到韓風這傢伙硬是被謝天成給嚇跑了!
眼見謝天成這老頭嗷嗷吼叫著,像狗攆鴨子一樣,一個人追著一群人跑得了影,我心裡不知是喜是憂,正想追上去的檔口,腦子突然一陣眩暈,腳步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洛凝風早防著此事,急忙扶住了我。
我卻顧不上自己,抬手一推他:“快,你和陸大師一起帶人去追,務必護著謝老爺子,防止韓風狗急跳牆,形勢要是允許,就把那些小鬼捉回來……”
我心裡惦記的,除了謝天成就是那百鬼推磨了。
這戰陣若是不毀掉,等他們緩過神來,將會給我們帶來天大的麻煩。
至於蚩尤鼓,我並不擔心。
我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埋伏在返回溶洞的路上,只要季果慶銅把它往回送,我們的人就會蒙面搶奪,雖說這麼做有點不地道,可一來能替西戕寨把蚩尤鼓丟失的訊息暫且壓一壓,避免被所有苗寨的人第一時間驚覺,再者也可以免去直接衝突。
待我解咒之後,蚩尤鼓如果不破碎,再想辦法物歸原主便是。
此時,洛凝風和陸長孝已經帶著眾人追著謝天成而去,只留謝志堅陪著我。
而左江觀禮席上也已經人去樓空,但不知韓風是有意還是無心,逃跑的時候並沒帶上皮澎父子,此時他們正在幾個親信的護持下,偷偷摸摸的想往外撤。
可惜,沒走幾步就被吳綸夫婦攔住了去路。
我見狀算是徹底放心了,剩下的就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
他們父子落在吳綸夫妻手上,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因果。
我一回身,卻見西戕眾人在季果慶銅的帶領下,齊齊朝我躬身行禮:“季果慶銅攜西戕苗寨全體老幼,拜謝楊先生仗義援手,先生大恩西戕人永世不忘,願與諸位,結累世之好!”
我連忙掙脫了謝志堅的拉扯,忍著暈眩上前扶起了季果慶銅:“苗王多禮了,我們與那太平道本來就有仇怨,今天的事,不過是適逢其會,順手而為,當不得諸位的大禮。”
“先生說的是哪裡話,若非先生,今日西戕便會不復存在,如此大恩不是季果慶銅幾句話就能報答得了的,我已經傳下令去,寨中將大宴三日款待諸位先生,屆時還有大禮相贈。”
我更是慚愧,要是季果慶銅知道我的目標其實是打劫蚩尤鼓,不知會作何感想。
正想到這裡,忽聽西戕席上傳來呵斥,雖是我聽不懂的苗語,但語氣中的驚怒顯而易見。
抬頭看去,見一身形略顯佝僂,身穿苗服的老人竟登上了蚩尤鼓所在的祭臺。
那呵斥聲正是守鼓的苗家戰士所發。
就在我看到這一幕的同時,那老人突然暴起發難,一拳將攔阻他的苗家戰士打得仰天跌倒,而他則一躍而起,直撲蚩尤鼓!
我顧不上頭暈,大吼一聲竄了起來,向西戕席衝去。
雖不知這老人來路,但絕非我們一夥,要是讓他搶了蚩尤鼓,我就只能等死了。
儘管我速度飛快,可那老人畢竟搶了先,離蚩尤鼓只剩幾步遠了。
好在另外三名苗家守衛已經拔刀撲了上去,只要他們能阻擋他片刻,我就能趕到。
可緊接著那血腥的一幕把我都看得驚駭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