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所有水牛分配了對手之後,雙方的水牛卸去披掛,灌酒壯膽,然後由兩個拉腳的牽引入場,繞場誇示,隨即裁判點燃一把米草,往場中間一扔,兩頭早已蓄勢待發的巨獸猛衝上去,狠狠撞在一起,爆出轟隆一聲巨響。
然而比賽開始沒多久,情形就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西戕的牛確實勇猛異常,幾次將左江那頭牛挑翻在地,引來一陣陣喝彩。
可讓人驚異的是,左江的牛每次倒下之後,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爬起來,猶如一臺不知疲憊的機器一般,重新鼓起勁頭,與西戕的牛纏鬥。
漸漸場中的喝彩聲全都變成了驚呼聲。
左江這頭牛並不出眾,明顯比西戕的瘦弱,可那韌勁,真是讓人驚訝。
季果果急得直跺腳,小手攏成喇叭不停的替西戕吶喊打氣。
可惜,第一回合西戕最終還是輸了,她一下跌坐回竹椅裡,嘟著嘴直哼哼。
我琢磨了片刻,知道如果我們不插手,西戕的勝算不大,才無奈的開口:“彆氣了,你們沒有輸在牛上,而是輸在了人上!”
季果果瞪著大眼睛:“怎麼會?”
“那兩個拉腳的人在搗鬼,你沒發現,每次左江的牛被擊退,他們就會使勁抖繩子嗎?”
“看到啦,可那又怎麼了?”
我笑了笑:“這個你別管,你就說,想不想贏吧?”
季果果揮動著兩個小拳頭,毅然決然的嚷嚷:“當然啦,大哥有辦法幫我們?”
我點了點頭。
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使勁搖晃:“好大哥,有什麼辦法,快說嘛,求求你啦!”
她這麼一撒嬌,我是著實吃不消,那兩團軟肉在我胳膊上蹭來蹭去的,讓我魂都快飛起來了,再加上那帶著嬌嗔的娃娃音還被她有意拖長了,聽著更是蝕骨銷魂。
“說,我說還不行麼,你先撒開。”
她醒悟過來,臉蛋緋紅,可仍舊盯著我不放。
“想贏的話,你得去勸你阿爸,讓他按我的辦法來……”
說著,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把辦法說了個清楚,她越聽眼睛瞪的越大,等我說完,她一臉錯愕的問:“真的可以這樣嗎?你們也會鬥牛?”
我笑了:“會不會鬥牛都不要緊,會偷奸耍滑就行了。”
她眼珠轉了幾轉,然後用力點頭:“好,我相信大哥,我這就去說。”
但剛起身,她又歪過頭瞥著我:“要是再輸了呢?”
我笑道:“再輸,我就入贅你們家。”
“哼,不理你了!”
季果果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然後扭身飛快的朝西戕觀禮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