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鼓上的靈氣,卻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意味,就像一頭經歷過血腥殺伐的兇獸,雖然蟄伏,但還是令人不敢逼視。
邱逸雲給洛凝風的那捲羊皮紙上,記述的就是關於這面蚩尤鼓的秘聞,據說沒人能敲響這面鼓,但只要以陽氣激發它上面的陣法,就能令它散發出驚人的靈氣,如果能大量掠奪這種靈氣,引其入體,可解所有蠱毒、惡咒。
之前我還納悶,靈氣怎麼可能解咒,但此時卻不得不信了幾分,這靈氣,確實很特殊。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把它弄到手了。
別看它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擺在島上,可誰要是以為衝過去就能把它搶走,那就太天真了。
打從踏入這洞窟的一刻起,我就發現,整個洞窟就是一個龐大的陣法。
頭頂那成百上千的鐘乳石、地面的水潭、潭中的泉眼、清澈的潭水和那面蚩尤鼓,居然凝結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整體,繞著水潭參觀沒關係,可要是試圖破壞其中的哪一樣,反噬立至,即便不死,也非得扒層皮不可。
說實話,我此時很喪氣,雖說洛凝風最擅長的就是陣法,但面對這種渾然天成的大陣,他也照樣得傷透腦筋,更何況,還要在西戕苗寨上千名守護者眼皮底下把它搶走,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
我一時沒了興致,推說有些乏了,準備調頭回去。
可剛轉過身來,突然間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我只覺頭重腳輕,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栽去。
好在邊上就是季果果,她急忙伸手扶住了我。
但我這一百七八十斤的體格,哪是她一個纖弱的女孩能扶得住的,頓時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連帶著她也往地上栽去。
幸好她身旁的謝志堅反應得快,一把將我們倆全都抱住,才總算沒有滾倒在地,卻也嚇得周圍的人一陣驚呼,紛紛閃躲到一旁。
我強忍著暈眩,想要撐起身子,不料手卻按錯了地方,只覺觸感柔軟至極。
儘管我急忙縮手,卻還是遲了,耳邊響起了季果果的驚叫。
走得較遠的洛凝風反應過來,趕過來,才將我們三人分開。
我趕緊跟季果果道歉。
季果果看出我並非有心,也不生氣,而是問我:“楊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頭暈了一下,可能是低血糖。”
季果果還沒說話,卻聽旁邊一聲冷哼,不知何時,幾個苗家青壯出現在我們周圍,看我的眼神極為不善,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短髮青年上前問季果果:“他怎麼你了?”
季果果搖了搖頭:“不要緊的大壯哥,他病了,不是故意欺負我。”
那被稱作大壯的青年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好吧,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們。”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上來架我。
季果果卻小手一伸攔在了我身前:“大壯哥,他們是我的貴客,你想搶生意呀?”
那青年無奈,跟她用苗語說了些什麼,才帶著其他人走開了。
雖說我臉皮向來很厚,可此時留意到周遭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也不禁老臉發燙,看來這幫人都特麼把我當成藉故佔便宜的臭流氓了。
顯然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畢竟作為嚮導的苗女大多清秀漂亮,肯定有些色膽包天的傢伙忍不住對她們下手,結果害得我這個真正出了問題的人,都被當成了登徒子。
“對不起啊果果,我剛才……”
“沒關係,楊大哥,我送你回去,然後叫善岐大叔來給你看看,我們苗家的大夫,可不比你們漢人的差哦。”
我承認,苗醫手段多樣,很多時候能另闢蹊徑的治癒頑疾,可此時此刻我聽了這話,心裡卻不由得一驚,我這毛病是絕對不能讓苗醫看的,否則肯定會露出馬腳。
洛凝風顯然也和我想的一樣,搶先笑道:“不必了,他這是老毛病,回去吃點藥就好。”